第7节(1 / 2)

安可安可 金十四钗 2713 字 8天前

涂诚回到天玺豪园,汪司年已经从经纪公司回来了。往常里不学无术、不思进取的大明星歪躺在沙发上,手里揣着本书。他在认真研读《倚天屠龙记》的原著,虽说改编后的电影版剧情魔幻,跟原著并没有几分干系。

阿姨不住家,但每天都会来打扫,听见门铃就跑去给涂诚开了门。人进了屋,汪司年扔下书,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冲对方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哟,这是刚刚挨完训回来?”

涂诚目光落在那本《倚天屠龙记》上,不回话。读书那会儿的课桌读物,他的老师常痛心疾首地望着他,倘使没有金古,他的模拟考准能多两分。

“不好意思,昨天怪我太沉不住气,不该跟楚源那小王八羔子计较,连累你挨训。”汪司年笑嘻嘻的,似乎也没把这事真当回事。他将柜子上一只黑色表盒拿起来,抛给涂诚,“这份小礼物算我补偿给你的,看看。”

打开一看,一块机械腕表,粉红金表壳,蓝宝石表盖,深蓝色的鳄皮表链非常大气。

涂诚对名表没研究,牌子总是认识的。他将表盒阖上,又扔还给汪司年:“保护你是我分内职责,这么贵的礼物,不必了。”

一心就想对方收下,汪司年灵机一动,扯个谎说:“这是高仿的,撑死不到一万块,你戴着它护在我左右,也算给我挣了面子。”

对方又巴巴地把表递了过来,涂诚一眼不看,只问:“能不能借你的健身房用用。”

业精于勤,他每天雷打不动都要锻炼,因地制宜地创造条件锻炼,还不如就捡现成的。这别墅设计了专门的健身房,比外头的专业工作室还设施齐全,汪司年懒得很,心血来潮时统共也就练过两三回,基本是不进那扇门的。

“不用客气,我家就是你家,自便就好。”

汪司年轻飘飘的话音刚落地,就见涂诚一抬胳膊脱了上衣,露出结实手臂与健壮胸腹,肌肉块块分明。

美色扑入眼帘,伴着这具肉体温热强劲的冲击波,汪司年瞪大眼睛半张嘴,目光无法自控地在对方每一块肌肉上游弋、梭巡。

“怎么了。”涂诚意识到一双眼睛正痴癫癫地看着自己。

“你……你让我想到刚才书里看的一句话,金庸说、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身材越好的男人就越不爱好好穿衣服……”汪司年说话就没过脑。

“这是金庸的话?”涂诚微一皱眉,倒非有心招展,他一直都有裸着上身锻炼的习惯。

“不、不是……是‘君子可欺之以方’,我昨天骗你你会上当,正说明你是坦坦荡荡的君子,是忧国忧民的好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又顾左右而言他,回到先一个话题,“我真是诚心道歉,你到底怎么才肯收下我的礼物?”

“打个赌吧,”涂诚睨着眼前这弱不禁风的大明星,初见时那点嫌弃又溢上来,想了想说,“你要今天能跟上我的锻炼强度与节奏,我就收下。”

“好啊,一言为定。”汪司年没多考虑,乐得一口答应。

后来……后来他就后悔了。

对特警涂诚来说,200个俯卧撑只是开胃小菜,他还可以轻轻松松翻出花样,单手撑着做或做一下就击个掌。

但对大明星汪司年来说,这就是要人老命的酷刑。头一二十个姿势还算标准,三五十个逐步乏力,过百之后简直就似被抛上岸的鱼,苟延残喘打着挺,腰耷在地上屁股乱动,姿势何其难看。

“我……我不行了……能不能少几个……”汪司年趴在地上起不来,哭哭啼啼地求饶,可涂诚压根不理他。

“不能,但你可以放弃。”

“我……我不放弃。”汪司年咬牙坚持,低吼一声,又撑起一个。

俯卧撑之后,又是卷腹,又是吊杠,最后还要在跑步机上挥汗四十分钟才算结束。

健身室里有并排着的两台跑步机。涂诚边跑边不断按键加速,简直存心使坏,另一台上的汪司年只能一边骂街一边照做;从头到尾涂诚呼吸平稳,而跑不到十分钟汪司年就累得咻咻直喘,只差跟狗似的吐出舌头。

他呜呜哭,嘤嘤骂,形象全无。

四十分钟漫长犹如四十年,涂诚终于按下暂停键,用毛巾擦了把汗,冷淡看着身边人。

汪司年脸色惨白,全身湿透,模样不比那天泳池里的楚源好看多少。他连滚带爬地一脚踩下跑步机,就“嗷”的一声栽在地上。

久没这么大强度地运动过,小腿抽筋了。

“我操……我操你妈……”又疼又累,骂人的力气都丧失殆尽了,但还哆哆嗦嗦地骂。他好像忘记了是他自己非要打这个赌,什么难听骂什么。

涂诚只当没听见,抱着汪司年坐回沙发,替他拉伸抽筋的小腿。

待症状缓解一些,他想起了自己的赌约,又把黑色表盒递在涂诚眼前,很着急地说:“我这算跟上了吧,那这块表……”

涂诚低头看了这表一眼,又注视着汪司年的眼睛,淡淡问:“为什么非要送我不可?”

“昨天看见你的手表碎了,”汪司年被对方看得心口一悸,竟不自然地扭头避开对方目光,只说,“反正就想送给你,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三个字脱口而出,似增长了一些勇气,他认认真真注视涂诚眼睛,诚诚恳恳又说一遍,对不起。

涂诚不再推搪,打开表盒拿起手表,戴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总算遂了愿,汪司年长出一口气,盯着眼前这面无表情的俊朗面孔看了一晌,忽地起疑道:“你是不是早就打算收下了?你是不是嫌我娘炮,故意整我?”

惯常冷淡的面孔上竟也难得闪现一丝促狭的微笑,涂诚没有正面回答,手下一个使劲,汪司年两眼一翻,痛楚又快活地喊了一声。

门铃适时响了起来,阿姨跑去开门,这回来的是尹白。

他刚刚折回自己的品牌店办了点公务,转头过来找老朋友八卦。结果一进大厅就愣住,眼前是特别不堪的一幕: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涂诚正赤裸上身地压在汪司年身上,还摆弄抬高着他的一条腿,而汪司年面色绯红,浑身是汗,浪叫连连。

尹白抬手捂眼睛,捂一只漏一只,一惊一乍地嚷起来:“这进展够快的啊……非礼勿视,你们继续……继续……”

这话连直男都听懂了。涂诚面上那幽光似的一点笑容乍然消失,一张脸又变得既冷且硬,扔下还抽着筋的汪司年,起身去冲澡。

尹白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忙来到汪司年身边,把脸凑在他的脸前,挤眉弄眼地问:“一块表就搞定了?你小子行啊……”

涂诚生得俊,俊到他足以心无旁骛地就这么看着对方。但尹白这脸就逊了不少。剧烈运动的后遗症全显现出来,汪司年感到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酸水直往上涌,他艰难地对尹白动了动嘴唇:“你离我……离我远点……”

“别介,说说经过,怎么就把这酷哥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