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邹念出国将近一年这件事,邹母是不同意的。
皱眉心里难受,问她:“念念,你跟妈说实话,你真的就那么看重工作?我们是女人,工作和家庭哪一个更重要?这一耽误就是一年!”
耽误……
邹念想着这两个字的意思,母亲的意思大概是,耽误了一年的时间浪费在工作上,不值得,应该把这一年时间用在相亲恋爱上。母亲的思想观念,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不必出去工作,不必闯荡。
“妈,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这是很难才争取到的,我想出国。”邹念提了一口气,欺骗亲人的滋味,就好像在黑夜里见到鬼了一般,心跳一直平稳不了,那么快,砰……砰砰……越来越快。
邹母还是摇头不同意:“念念,你听一回妈说的话,我们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得踏实的找个人结婚,然后生个孩子,好好的过日子。你说你追求那么多干什么?事业它不合适女人去拼!那是男人的事儿,你学学你那些结了婚的女同学,人家都有了家庭有了孩子!”
“妈,的确我认识的很多女同学都结婚了,可是她们当中幸福的占比真不高。”邹念说了说自己同学的情况:“比如我们班长,妈您见过的,毕业之后立刻就结婚了,一点事业基础没有。然后生了孩子,她不是嫁入豪门,她是嫁的普通男人,两个人没要孩子之前生活还挺如意的,生了孩子之后家里开销增大,城市节奏太快,赚的少根本就跟不上节奏。这个男的对我们班长越来越不好,一是有了孩子夫妻总会因为孩子引起争吵,二是某些事情上缺钱,夫妻会因为钱总是不停地吵。我们班长怪自己男人没有上进心,她男人怪我们班长没有工作在家吃他的,这样的日子,能过吗?”
邹念提起来就郁闷,摇摇头,对母亲说:“妈,我想努力赚钱,先稳定一下自己的事业,而且我还欠着别人的债。我才23岁,算是还不太大的年龄,毕业一年也就而已。我相信在什么圈子里生活就会接触什么样的人,未来找老公可能也会找一个层次高的。既然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往上走一走,我为什么非要呆在下面?我不是有多贪钱,但我也不能说我不爱钱,谁都爱钱,无一人是例外。说不爱钱的不是压根没能力赚钱只说风凉话,就是太有钱了说着玩的。”
邹母点头,无奈地:“那你就自己定吧。”
邹母这一个点头,不是在表达同意不同意女儿这话。而是邹母怕自己再执意干扰女儿,万一女儿按照她当妈的给规划的这条安稳走下去,以后万一生活的不幸福,那就没法挽回了,后悔都来不及。
当妈的盼着女儿好,可是也怕遭到女儿的埋怨。
“妈,别生我气……”邹念的心纠结成了一团,这是很糟糕的一刻。
这顿饭吃的不太愉快,邹念见母亲没吃多少就放下碗筷,可能,是生她的气了吧。邹念一样也没有吃多少,放下了碗筷,她哪里有心情继续吃?只是母亲没有吃完她不敢吃完罢了,怕母亲会以为她早早下桌是在闹脾气。
保姆阿姨一直看着,听着,却不敢插话,毕竟是别人家里的家事,多言不好。可最终这母女俩冷了脸,怎么办是好?
邹母上楼了。
“阿姨,帮我上楼去安慰安慰我妈,楼下我来收拾。”邹念看着上楼的母亲背影,小声地对保姆阿姨说。
保姆阿姨点头,起身对邹念说:“放着,你别收拾,等会儿阿姨下来再收拾。”
说完,保姆阿姨就上楼去了。
边走边劝着邹母别生气……
邹念在楼下的饭桌前坐了几分钟,十根手指全都插进了发丝里,用力抱着头,深呼吸,止住了想哭的情绪。
稳定了一下这不平静的心情之后,她起身,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盘子。她能理解母亲的心,母亲这是在不舍得女儿离开身边,这一走,不是十天半个月,是一走就走将近一年的时间。换位思考,邹念觉得如果是自己到了当妈妈的那一天,也不会希望女儿离开自己那么久的。
可是她不能不离开,如果不离开,在b市也无法交代孩子这件事情的始末。
坦白一切,就一定会天下大乱了。
阮聿尧如果是一个单身男人,邹念也许心一横,就全都跟母亲说了。男未婚,女嫁了已经在离婚当中,母亲也许会怀疑女儿离婚的动机是为了这个男人阮聿尧,但是,母亲最后的最后应该不会反对,女儿未婚先孕,母亲不接受还能怎么办?毕竟女儿已经要离了,当然是要重新组建家庭为主要。
但是现在阮聿要是已婚的男人,还未离婚,跟母亲坦白会把母亲直接气死!一定会受到严重阻挠,一个已婚女人和一个已婚男人在一起,邹念曾骂过自己无耻,下/贱,那么到了思想保守的母亲这里,指不定是会有更难听的什么定义了。
邹念以为离婚很容易,其实不易,先不说对方不同意协议离婚,就说这一个起诉离婚,就很艰难,但是对邹念来说,艰难的不是起诉,艰难的是这中间的法律程序也是要经过时间过渡的,腹中的孩子,根本就等不了这个漫长的时间,如果她没有怀孕,就会一直等,最多6个月而已,法院必然给叛成离婚。
保姆阿姨陪着邹母在楼上聊天……邹念在厨房里洗碗,整理厨房,一刻也停不下来,停下来怕自己会哭。
为了孩子,逆着母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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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邹念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关机之前她给阮聿尧发了一个短消息,怕他担心——我要关机睡觉了,明天联系。
早上起*,邹念把手机开机,看到了他昨晚的回复,好几个,是很焦急担心她的语气。邹念洗漱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在楼上,不敢让楼下的母亲听见。
吃早餐的时候,邹念试着跟母亲说几句话。
“妈,我今天去公司就填出国的表格,可以吗?”她问。
邹母冷冷淡淡的:“你自己都决定下来要出国了,还问你妈的意见干什么?自己拿主意吧……”
“……”邹念。
她没敢再说什么,匆匆吃完早餐离开家中。
路上她接到了阮聿尧的来电,邹念对他说:“我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到花店楼下,你不要上去了,就在门口等我吧。”
“嗯,我挂了。”她把手机收起。
没有堵车,比预想的时间还要早到,她从司机的车上下来,转身又上了阮聿尧的车,在停车的位置,两个人静静地坐在车里,车窗贴的是深颜色的车膜,在外面不怕被人看到,但是从外面看进来的时候,入眼地颜色太重,会觉得是怪怪的那种神秘。
阮聿尧说:“那边已经在安排了,房子,出行的车和司机,生产医院我母亲说需要早一点预定,也都在办理中。”
邹念知道他说的产院是什么样子的,听说有很多的女明星都在那里生过孩子,邹念叹气,从昨天开始,她的心情一片灰暗,对他说:“其实不用这样特意安排什么,也不用事事都安排最好的,我会适应不来。”
“你不用想什么,听话就可以了。”他看她,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邹念抬眼问近在咫尺的他:“你跟你家里的人怎么说的?”
阮聿尧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大手不自觉地缓缓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时间过得真慢,他希望早一点看到孩子出生,小孩子的摸样,一定可爱极了。他把薄唇贴在她的耳边,轻声亲昵道:“我对我的父母说,只是单纯的希望你去外地生产,别的没有过多解释。父母信我,也没有再多问。”
“我要哪天走?”邹念问他。
阮聿尧说:“尽快,就月末吧。”
邹念点头,心里不舍得母亲,可是又怕母亲真的敏感发现什么,比如她真的好几个月没有来例假了,比如母亲哪一天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肚子。这类被拆穿的噩梦,总会出现在邹念的梦境中,反反复复。
这个清晨,两个人在车里亲吻彼此,自然地搂紧了对方的身体进行抚摸,都要工作,所以最后只能压下汹涌的欲/望,各自去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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