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站过来！”

许奕阳免为其难地向前挪了一步。

“再过来！”

许奕阳又往前挪了一小步……

叶采葵更加窝火。

“许奕阳，你这个小碎步跟谁学的？清宫里的格格都比你走得快，快过来！”

“别为难我了……”许奕阳扶着门框，一脸为难地说：“采采，求你了，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你站得离我太近了我受不了……”

叶采葵一愣，反应过来，终于是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只觉得许奕阳真的是直白得太可爱了。

看到叶采葵笑得前仰后合，许奕阳满脸的委屈，他垂着脑袋，一副憋屈的模样。

“你肯定觉得我是个傻子吧。”许奕阳问。

“对啊。”叶采葵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可不就是个傻子吗？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又傻又直。”

许奕阳还是垂着脑袋，语气低沉地说：“看这是我的原则，我当然想要你，但是我要全部的你。”

“那只怕不行了……”叶采葵打趣着说：“我可是切了一半的输卵管的人，我早就已经不是全部的我了，我的某一部分大概在哪个下水道里呢，捞都捞不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奕阳急了，他生怕采采以为他在介意这件事情，那可就太冤枉了。

“你就是缺胳膊少腿了我都不在乎，”许奕阳急吼吼地解释自己道：“我是想要……”

“想要什么？”叶采葵语气讥讽地问：“想要我的爱情吗？”

许奕阳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对，我要你爱我。”

他当然想要采采的爱情啊。

许奕阳这么多年梦寐以求的事情，就是采采能够爱上他，就是他们能够两情相悦。

“你要我的爱情啊……”

叶采葵苦笑，眼神有些迷茫。

大家动不动说“爱”，但是有几个人知道爱情是什么？

叶采葵觉得她大概也是不知道爱情是什么的。

“对。”许奕阳肯定地说。

叶采葵扬了扬嘴角，嗤笑一声，又问：“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你知道吗？”

许奕阳就像是回答老师的问题似的，一板一眼地回答道：“爱情就是两个灵魂彼此吸引、靠近，然后完整。”

……

换个人这样说叶采葵就翻白眼了，可是许奕阳的郑重让叶采葵知道他说这种话并不是因为虚伪，而是因为真诚。

“你还真的相信灵魂这种东西吗？”叶采葵还是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道：“你怕是我遇到第一个相信灵魂这种东西的人了。”

金钱世界里，没有灵魂，只嗜血地追逐利益。

许奕阳不理会叶采葵讥讽的语气，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当然相信人有灵魂。”

许奕阳回答得是那样的理直气壮，仿佛这是一件无比自然的事情，可天知道“谈灵魂”在这个时代是多么不自然的事。

叶采葵想，如果放在从前，在他们行业的高端晚宴里，她若是跟人聊起灵魂，会被怎么对待？

大概会被白眼相待吧。

我们的世界变得好奇怪，奇怪得你若是轻而易举地提起灵魂、梦想、生命都会被嘲笑矫情和做作。

你若是花时间去思索任何无关于金钱的东西，追求任何无法被标价的东西，都会被冠以幼稚矫揉、不切实际、读书读傻了的名号。

要叶采葵跟人聊灵魂，她是不敢的，大概聊明星的八卦都比聊灵魂招人喜欢。

“你知不知道，动不动聊灵魂的那是俄国文学里流浪汉才做的事情？”

叶采葵的语气轻轻地，柔柔的。

许奕阳的眼神暗了暗，摇了摇头。

“我本来就是流浪汉。”

许奕阳的声音闷闷的。

采采肯定觉得他很好笑吧。

可是就算采采笑话他，他还是想要采采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