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又说了一些事情之后，众人就散去了，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凤倾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一声温和的呼唤自她嘴里说出：“梦儿。”

凤倾梦浑身一震，低垂了眼帘，转身道：“姐。”

身后正是凤倾芸，她眼神之中都是悲伤：“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却不敢想，在家里面那个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凤倾梦，摇身一变居然变成了大名鼎鼎的皇泉，现在更是可以和各大势力的首领相谈甚欢，我不禁想起了一年前夜公子来家里面的时候，她曾经预言，凤家之人，只有你一个能够创造辉煌，以前我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

凤倾梦张了张嘴，一双眼睛之中都是淡漠：“姐，你想说什么？”

凤倾芸看着凤倾梦道：“对于你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想过问，我只是有一件事情到现在都还有些疑惑，父亲真的是你杀的吗？”

这个问题，在这几个月之中，尤其是从知道凤倾梦就是皇泉之后，她就很想问一问了。

而整个圣天大陆的人，在知道凤倾梦就是皇泉之后，对这件事情或多或少也有不一样的猜测，但现在皇泉的身份太特殊，这种小事就被忽略不计了。

但是，凤倾梦芸还是要问，而现在，也只有她有这个资格和身份来询问这件事情了。

凤倾梦轻笑一声，丝毫没有隐瞒：“对，就是我杀的，我不仅杀了他，还杀了几位姨娘，包括另外的两位姐姐，她们也是我杀的。”

凤倾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倾梦，她杀了人，而且还是她的亲人，可为什么一丝愧疚都没有，而且……

忍不住道：“就算他有再多不是，有很多地方对你不好，但他毕竟是我们的父亲，你杀了他，这可是大大的不孝啊。”

凤倾芸说的确实有理，在凤家，凤庭方对她们所有人都是利用，但她们能怎样？

不能，没有这个能力反抗。

恨吗？当然。

可再恨又如何？那毕竟是她们的父亲，就算再恨他利用她们，凤倾芸也从未想过动手杀了他。

只因为他是她的父亲，就这一点，若是她真的动手了，那将来的每一天，她可能都不会睡一个安稳的觉。

她也承认自己没有凤倾梦那么狠，从前的她同情凤倾梦，可是现在，她却害怕见到这个妹妹了。

“不孝？”凤倾梦嗤笑一声，眼中都是不屑：“那又如何？天下人会说什么吗？就算他们议论我如何如何，那又关我什么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我从来都不会去后悔，他们要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情，他们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过的，凭什么一句话就能定我的罪？我的好姐姐，你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伤痛，你怎么会知道我这么做是否不孝？我若没有这样做，才是真正的不孝。”

听着凤倾梦那杀气凛然的话，凤倾芸的心猛然一落，接着就听她继续说道：“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嘲笑过我，没有和她们一起欺负我，你该感谢自己的善良救了你，但我放过你这一回，不代表下一回也会放过你，你若是觉得我做的不对，若是觉得我真的不孝，那我等着你，等着你杀了我给你爹报仇。”

凤倾芸看着凤倾梦脸上那明显的恨意，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经历过什么？她是不是该找一个人问问？

只是对于报仇这件事情……

凤倾梦抿了抿唇：“我不会，多谢你不杀之恩，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回答她的，是凤倾梦的一声冷哼。

凤倾芸离开之后，凤倾梦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美景。

或许再过一段日子，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梦儿……”无奈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帝流薇看着凤倾梦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凤倾梦微微挑眉：“为什么要告诉她真相？反正所有人都误会我，也不多她一个了。”

“但她……”

凤倾梦打断了他道：“别说了，凤家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今后还需要你好好照顾，这是我唯一拜托你的事情。”她转身看着帝流薇，眼底都是无助和脆弱，“好不好？”

她的要求，他怎么能拒绝？

可是看着她这个样子，他很心疼啊。

上前几步握住凤倾梦的手道：“这件事情不是没有办法，凤倾舞不是说了吗？找到幻界水晶，你就有救了。”

凤倾梦轻轻一笑，笑容一如往昔：“别傻了，要是能找到，不早就找到了吗？反正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只是当这一天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却有些不甘心了，而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你对我那么好，我却……”

帝流薇将人一把抱进怀里：“没关系，你只要答应我，就算你的生命一天天的减少，也要让我陪你走到最后，你不能一个人独自离开。”

凤倾梦在他怀中笑了笑，生死有命，有些时候，隔着的就是生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