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人居然和夜公子是朋友这件事情,凤倾梦是第一个不相信的,那样的人,仇人满天飞,还会有朋友?假的吧?一定是假的,背后捅刀子的那种朋友。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我和夜家人的渊源可不仅仅是这样,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啊?”
可凤倾梦却完全被阿雪前面的一句话给吸引了:“你和夜公子是朋友,而且和夜家人的渊源很深?”
阿雪点头。
“那你和她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你要这样说也可以,我确实是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怎么样,现在对我的来历还怀疑吗?”
凤倾梦摇了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所以?”
“我要证据,如果你和她是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么地狱之中那张画像又当如何解释?我还没眼瞎认错,看了那么多遍,今天终于见到真人,真是画如其人。”
“哎呀,不过是一张画像而已,我风华万千,偶尔被人仰慕也是极为正常的,有这样一张画像流传也不为过。”阿雪一脸的正直。
凤倾梦痴笑一声:“你那张画像若不是我在那个人房中见到,我都不相信这世间还能有这样的人存在,我也曾经问过她那是谁?但她给我的答案是,那是一个早就已经死去的人,已经死去又如何会出现?你这不是在诓我吗?”
“人的死去也分很多种,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而有的人明明死了却还活着,你很聪明,应当明白我这句话所说的含义,在她的眼里我或许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不过是因为我和她之间的过往而已,但我是否就真的死了,这可就大不相同。”
“这算什么话?”
阿雪轻轻一笑:“难道在凤倾舞的眼里,凤倾梦不算是死了吗?”
凤倾梦蹙眉。
阿雪继续道:“自从她知晓皇泉就是凤倾梦那一刻开始,在她的心底,那个善良天真,还有些害羞的妹妹就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心狠手辣的皇泉,我这么说你总该明白了吧?”
凤倾梦沉默了许久:“好吧,我明白了,不过要让我拜你为师,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纵然我对那画像之中的女子确实是有些仰慕,但由于你现在和她实在是不太相似,所以我保留我的意见。”
“这样啊,那我倒是很期待将来有一日你能叫我一声师尊的情形呢。”阿雪有些遗憾的说道。
“师尊?”凤倾梦轻笑一声,“想要做我的师尊,那可是很困难的,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谁成为我的师尊,我若学成出师的那一天,必然便是我那位师尊惨死之日,我想你应该不太想成为这样的的人吧?”
“弑师可是大逆不道诶,况且,能不能杀得了我,就要看你的本事,如果你真的能杀了我,那我真的就要称赞你一句了,但我想你永远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要拭目以待吗?”
“好啊,若是真的要拭目以待,那你现在就先叫一声师尊来听一听吧。”阿雪笑着道。
凤倾梦冷哼一声,不再开口了。
两人都静静地观察着凤倾舞的情况,而此刻凤倾舞倒是显得很轻松,朱雀神火便是那盏灯的克星,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存在,那盏灯之中的怨灵又岂敢放肆?所以阿雪才一直会说,凤倾舞是幸运的,比之凤倾梦,她幸运了岂止百倍啊!
两人的立场交换,可能今日善良的就会是凤倾梦,而那个心狠手辣的就会是凤倾舞了吧,但到底谁才会是善良,谁才会是心狠手辣,这谁也说不准,只能说造化弄人啊。
……
一夜之后,流云居之中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天微微亮的时候,圣天学府就再次敲响了钟声,和昨夜的又似乎有些不同。
帝无涯的神情都略微有些憔悴了,昨夜为了抓住那些光明联盟的人,不少的人都参与其中了,但由于那些长老所在的地方来的人太多,所以场面难免有些混乱,加上还要保护一些弟子,帝无涯出手可是很干脆的。
昨夜的帝无涯,活跃的都不像那个高冷的帝无涯了。
而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在还人情而已。
曾经欠了白止的,这一次,都算是还清了吧?
而那些长老和弟子看着帝无涯的背影,也是略复杂。
毕竟这个人可是给圣天学府的人都蒙上了一层阴影的人啊。
天极院的院长是一个仙风道骨之人,一身灰白色的衣裳却硬是穿出了一种很仙的感觉,但此刻的他脸色却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差,在众人面前,还是要维持一下的。
天极院的院长叫做钟临秋,据说是来自雪月皇朝,但凤倾舞并不认识他。
这是肯定的,凤倾舞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天极院的院长了,一身修为绝对是恐怖无比的,至于他和雪月皇朝的人有什么关系,这也无从追寻,但当年雪月皇朝的事情爆发之后,赞同保下雪寒烟的人是他,说她天赋好的理由也是他提出来的,否则雪寒烟真的能继续活着?
不过这一切凤倾舞并不知情。
天极院那空旷的广场之上,四宗齐聚,各宗宗主的脸色也不好看,但要说最差的,应该是剑宗的宗主,但很不巧,人没来,其他三宗的宗主倒是来了,唯独那个人没有出现。
其他两院的情况也不好比他们好到什么地方去,但最惨的,是他们。
钟临秋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刚刚升起,这象征着希望,可圣天学府的希望,在这一夜,被摧毁了大半。
他目光平静的掠过其他三宗的宗主,还有那些导师,长老,弟子,最终,目光落在帝无涯的身上,若有所思。
而不少人在接触到他那冰冷的目光之后,皆是有些惊恐的低下头去,现在他正在气头上,谁敢开口找死?
帝无涯不是没有察觉到那样的目光,但他依旧镇定自若,从容无比,这样一对比,瞬间那些弟子甚至是长老忽然就显的那么……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