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果？幽冥天之中的灵果？”说起这个的时候，帝微凉的神情略有些奇怪。

皇泉点了点头：“嗯，但那终究只是传闻而已，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凤倾舞醒过来，她醒过来了，我们就知道有没有了，毕竟只有她一个人能从幽冥天之中全身而退。”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他就有希望了。

此刻，帝无涯的意识海之中，一片的平静。

他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在他的体内盘桓。

那气息，很熟悉，却又陌生。

终于，他看到了一个影子。

是她？！

看着在自己意识海之中停留的那抹虚影，帝无涯蹙眉：“你又想做什么？”

这样的语气，是怨恨，还是其他？

夜公子笑了笑：“你离开之前就来见过我了，那个时候我就告诉你，你命中还有一劫，而这一次，是最后一次，顺利的渡过了这一次，你的人生就将大放光彩，可若是渡不过去，就只能成为这冉冉红尘之中的一粒尘埃。”

帝无涯冷笑一声：“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却不肯出面，只是在背后将一切都玩弄于鼓掌之中，这样做，有什么意思？”

夜公子有些无奈：“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要在背后操纵一切，我做的这些事情，都是顺应天命而已。”

“天命？天命何解？难道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切悲剧发生，却无法改变命运，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天命？”

“所谓天命，应机而起，应缘而至，机缘若起，天命自然降临。机缘未至，强求亦是无用。”夜公子说这话的事情，你真的有那么一份伤心在里面吧？

帝无涯蹙眉：“如此说来，我们都要感谢你？虽然你做的这一切实在是让人无法感激。”

“我不求有人感激，我所做的一切，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你和她，你们都不曾经历过。”

“你手中拥有《命格录》，里面记载了人世间所有人的命运，你当然可以站在制高点说话，说你这样做是为了其他人好，但你又怎么知道，你所谓的好是不是真的就是好的？”

“你偏执了，是你母亲的做法让你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吗？谢婉她的经历，也不是你能体会的。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

“这就是你欺骗她的原因，你以为的好在她看来真的好吗？就如同凤倾舞现在一样，我始终不明白，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面对帝无涯的质问，夜公子一脸的平静：“没有什么好处，我只是想将那被打乱的命运重新走上正轨而已，就算我做的是错的，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初衷。你说我做的事情不对，或许是不对的，但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试图改变这样的结局？正好，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们谈话，你不是一直对于当年雪月皇朝改朝换代的事情耿耿于怀吗？你不是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你不是觉得要是没有发生这一切，凤倾舞现在也不可能这样落魄，她该是风风光光的帝姬，身份尊贵，万民敬仰？”

“难道不是吗？”

夜公子嗤笑一声：“你聪明一世，怎么在这个时候就糊涂了？当时要不是雪月皇朝发生了政变，你的身份又怎么会发生变化？说清楚一点，你的地位，和如今凤倾舞的地位，该是相反的才是，原因你自然知道。”

帝无涯沉默了一瞬：“就算是那样，我也不在乎。”

“错了，你不在乎，但是有人在乎。月满则亏，凤倾舞的身份，地位，所有的一切已经太过于完美，加上现在那位女帝又是帝王之相，你该明白代表了什么，这是凤倾舞生命之中必须要经历的事情，改变不了，就算是我，也只能尽力挽救，不能直接抹灭。她只有跌落低谷，方能涅槃重生，该是属于她的，谁也抢不走。当初她的母亲便是因为这件事情，执意要看《命格录》，才让凤倾舞的人生改写，导致雪月皇朝最终落在其他人的手上，但是，也只有现在这位女帝才是拥有帝王之相的人，而雪月皇朝下一任女帝，不是凤倾舞，也不是雪采玥，而是雪寒烟。雪月皇朝发生的所有的一切，最终都只是为了成全两个人而已，若是按照那不正常的轨迹，凤倾舞在登上那个帝位的时候，就是她的死期。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改她的命，因为她本就没有帝王之命，她不适合，无论轮回几世，属于她这个灵魂的，都不可能坐上帝位。”

“这不可能，她身份尊贵，拥有上古神兽朱雀的血脉，怎么会无缘那个位置？”帝无涯摇头说道。

“你说的很对，她拥有的是上古朱雀的血脉，所以，怎么会成为一个帝王？就算是王，她也是朱雀一脉的王，而不是雪月皇朝的王，你懂吗？”夜公子微微叹了一口气，“我遇见过很多人，如你这般执着的也有，他们大多数都说我拿着鸡毛当令箭，手中握着《命格录》，就掌握了所有人的命运，其实，命运还不是在自己手中，还不是自己主宰，关其他人什么事，我就算知道她最后的结局如何，可是过程，我只是看着，你能体会那种你所爱的人死在你面前而你无能为力的感觉吗？就算是朋友，我也经历过很多，早就已经不会很难过了，但是每每想起，仍旧锥心刺骨。《命格录》之中记载了，你不会死，凤倾舞也不会死，你们会白头偕老，恩爱一生，但是过程，是坎坷的，就是因为这个过程，才让你觉得对凤倾舞不公平，但你有想过吗？若是按照那不正常的轨迹来说，你们就不会是这个结局，而是在她登上帝位，你们成亲当日，就暴毙了。”

帝无涯抬眸，语气坚定：“我要看一眼《命格录》，我要知道，她将来所走的路，会有多么艰难。”

夜公子有些无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这是在逼迫我？”

“错了，是威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