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半天假得提前两天请。”
简兮闻言抬起眼,眨着眼疑惑道:“谁说的?”
“以后都是这么请假,不信去问问崔总?”
“那我请一天假吧。”
“你再休的话,年假都快没了。”她笑说。
“你看怎么方便怎么请,实在不行扣工资也可以,明天就当旷工处理。”简兮深吸了口气,脸色有些冷。
她倒是愣了愣,惊奇道:“你别生气嘛,我也是按照规章制度处理……我刚来,什么都不清楚,不敢担责任。”
说罢接过请假条签字,表情不耐烦。
简兮心道,什么年假不年假,我坚持不坚持得到过年还说不准,留着年假做什么呢。
手术这天多云,天气预报显示最高温度17c,没想到早晨赶到医院风有些大,刚下来一阵大风,头发瞬间凌乱。
为了方便,最近她一直开李知前的车,来回跑不打车省去不少时间。
十点多他要去做麻醉准备手术,简兮故作镇定地握了握他的手,含笑问:“紧张吗?”
他没所谓道:“不就是一个手术?还能吓到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那就好。”简兮放下心,缓和气氛道,“自然了,因为你比我老。”
“男人老了才有味,难不成你喜欢十八九岁的?找个男人就像养个儿子一样。”
简兮还想再说,已经到了门口,他躺着被推进去,她低声喊了句:“在外面等你。”
李知前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瞧了她好几秒,直到病房门关上。
现在医疗技术发达,这种病也常见,手术治疗手段很成熟,没什么值得担心,不过年后两个月身边人连续经历了两场手术,她再一次这么坐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情绪就有些难以排遣。
想到母亲遭了罪,也不过还有两三年无忧的生活,眼眶立时红透,人有时候总也不至于,想要这个想要那个,但是一旦生命垂危,才晓得自己健康以及身边人健康的时候是多么难得。
枯坐两个小时,李知前被推出来,医生不等询问便交代:“手术很顺利。”
她慢慢松了口气,而后见李知前昏迷着被推出来。
送到病房不久,麻醉没有散去,他清醒过来,给李母打了个电话,可能许久没回去一趟,怕起疑心,便说:“我忙,出差呢,回不去,等忙过这几天就去看你。”
那边问是不是有什么事,他摇头道:“没什么事,不说了,我正开车呢。”
简兮抿着嘴等他打完电话收起来手机,想到什么,嗫嚅道:“你对着你妈撒谎都张口就来,以后会不会也对我这么撒谎?”
“不能,”他道,“我妈心脏不好,不敢告诉她,一激动万一再晕过去,是她照顾我还是我照顾她?这不是添乱?”
简兮觉得也不是没道理,但还是说:“我们要是真在一起以后,你可别用对你妈这套对付我,在你有病有灾的时候照顾你,本来就是家人应该做的……你说呢?”
李知前看着她,不语。
没多久麻药退去,他便没力气说话,疼得不行,简兮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不知不觉陪坐一夜。
这天中午赶到医院,在走廊里碰见他主治医生,顺便问了句:“三床的李知前……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掏着兜沉吟了一下,表情严肃道:“这几天还在术后观察中,暂时不能出院……以后让他忌烟忌酒忌辛辣,再有一次出血情况那就严重了。”
简兮听到这里心里安稳了许多,忍不住又说:“他时常胃痛,痛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慢性胃溃疡,餐后自然会痛。”
简兮谢了医生,往病房走,刚进门听到说话声,她轻手推开门,却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李知前正不咸不淡地说话:“你是姓包吗?包打听?怎么刚出院就知道了?”
张政“咳”了一声,瞧见简兮进来,笑着舔了舔嘴皮子,收回眼说:“有人伺候着陪着,是不是比在公司里当老板还滋润?”
李知前道:“还成吧。”听出他言语里口气里的讽刺,故意拿乔说,“看什么看,还不快叫嫂子。”
张政抹了抹嘴,故意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吸气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是不是咱们仨还一起喝过酒啊?”
简兮眼皮子跳了跳,倏然想起那夜的事,有些尴尬,对他说:“张总,要不要喝水?”
张政也不客气,松了松衣服,点头说:“喝啊,说了那么多还真渴了。”
李知前垂下眼,面无表情。
简兮倒了一杯温水放桌子上,张政却没拿起喝,等到水差不到要凉的时候起身告辞,李知前没说话,眯着眼瞧了瞧,任他自己出门。
他回头看了眼张政来医院提的东西,嫌弃说:“就提了个水果篮子?也送的出手。”
简兮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笑说:“别生气,下次他病了你去看他只提个篮子不就得了。”
他笑起,摇了摇头。
护工去吃午饭,她用盆子兑了些温水,拿手帕给他擦身子,平常都是每日冲澡习惯了,现下实在有些艰苦。
擦到下身,手忽地碰上温热的东西,她顿了顿,抬起头看他。
李知前笑了下,淡定到:“生理反应,常态,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