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 / 2)

长清用一种同情的目光望着他:“看你这般相信他,为师只怕说出来你也不相信。”

梁景湛被他吊胃口的话弄得心痒,他语气平静,目光也平静了下来,道:“师父就明说吧。”

在他说出那句话时,梁景湛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今日为师在花园散心,见到他与你五弟……倒是很亲密的样子,他们二人若是一条心,最后吃亏的人倒是你啊,不如尽早断了心思地好。”

梁景湛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就可以坦然接受了,但听到这里,他的心还是像被人紧紧抓住了,又被死死扭在一起。

所以……傅晏宁这一世还会选择梁添?

长清看到徒儿眼里的流光,觉得吃在口中的松子也没味了,他安慰道:“也别伤心了,虽然为师也吃不下了,可这松子不可浪费,待为师吃完这包松子再教你傀儡术的基础。”

“好。”梁景湛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如风划过湖面般,还是起了些波澜,简简单单一个字也是废了好番力气才吐了出来。

“你身为至阳之体,小师妹应该给你逍遥心法了吧,练得如何?”

“练了一半,我这就演习一遍,请师父指点指点。”

一早,他才进了中书省坐下,江婉月就过来送信和解药了。

“殿下今日脸色看起来很好,毒没有发作吗?”江婉月将解药放到他的小几上。

梁景湛怕她自责,才没有提前几日毒发的事,他将手中刚取出的折子扔下:“没事,江姑娘不必担心。”

江婉月又看了他的脸色才相信了,她把信递了过来:“殿下,这是父亲传来的信。”

梁景湛收下信,道:“这几次都麻烦你了。”

江婉月不以为然:“我这条命都是殿下救的,做的这些也不算什么。”

虽然她已经这样说了,但梁景湛心里还是有些愧疚,这样做仿佛就像他在利用江婉月一样,似乎真的很卑鄙。

不过他在救江婉月的时候,也没有想那么多,要真的说起来,也就是八分徜徉心里的教义和两分涌上头脑的冲动作祟。

又和她随意说了些话,江婉月才走了。

梁景湛打开手里的信,看了后又合上了。

等到了手头的事忙完后,梁景湛约了萧魏升来酒楼。

他走进酒楼的时候,萧魏升还没到。

此刻也还未到申时,酒楼里的人也不多。

梁景湛走了进去,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坐下。

酒楼里的伙计端着茶水过来了,帮他斟满了温热的茶水。

梁景湛道了谢后,注意力就落在在他前面分散而坐的几个人身上。

他们几个都是男子,也没什么不同,但特别的一点是,在他们的身上都系着或戴着一串亮白色的花串,花串上的花小小一朵,紧紧簇在一起,还发着淡雅的香味。

几乎是在他刚走进来时,就看到了。

那几朵纯净惹眼的白,在映入他眼帘的那一刻起,傅晏宁的容貌气质就浮现在了脑海里。

仿佛鼻尖萦绕的不是茶香,也不是那白花香,而是傅晏宁身上似有似无的丁香。

也只是片刻,他心里的疑问又盘踞心头了。

京城里倒是没有男子戴花环的风气,那这几个人同时带着一模一样的花环,该是认识才对,但既然认识,为何又不坐在一起?

他方才一怀疑,门口忽然出现了另一个带着相同花环的男人,气势汹汹地站在了门口,一下引来酒楼里全部人的注视。

那人走进来,找了个座位坐下后,梁景湛又发现,惊奇的人不止是他。

其他几个坐的有些远的人在那人坐下后,皆是同时望向自己身上的花环,又看了看他的,俱是一惊。

在他们低头望的时候,终于发现在离他们较远的位置上,居然每个人都和自己一样身带着白花环。

最后,一个丝质锦衣的人站了起来,走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人身旁,摸向那人胳膊上系的花环,又低头仔细比对了自己的花环,待看清楚后,他大叫着后退了半步:“怎么……怎么……你也有?”

被他摸花环的人还在恼怒他的无礼和唐突的行为,但在看到他们两个人带的花环一样后,他的腿撞倒了凳子,也踉跄地站了起来,退了几步,他指着对方:

“你……你又怎么会有这花环的?”

酒楼里所有人听到花环后,都互相靠近,走到了一起,互相质疑对方。

“你莫不是偷了这花环?你可知道,这花环是永玉公主特意给我的?”

“什么特意给你的?分明是公主殿下心慕我,才给我这个作为信物的。”

里面有一个还算理智的人道:“你们小声点,这种事情说出口传出去了,咱们啊,都得去做陪葬品。”

几个人站在原地不动:“那现在怎么办?”

刚进来的气势汹汹的男子问:“那你们都是来做什么的?”

其他人不假思索,纷纷答道:“还用问吗?当然是来等公主殿下来的。”

“我也是。”

“我也是啊。”

“那咱们先找个桌子,坐在一起,好好把事情说开。”

其他人见这办法也可行,便都同意了。

一群人环视了一圈,正挑着桌子。

在他们挑桌子时,梁景湛为了防止他们生疑,换了个方向坐了,背对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