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宁把小川整个身子都翻着察看了一遍,他手上戴上白布套,摸到了小川侯腹部的一道道结了痂的伤口上,谨慎道:“容王要知道伤口是在死后还是死前形成,是有一个办法。”
梁景湛追问:“什么办法?”
“看他的出血情况,死后伤出的血不会凝固,而若是在生前受伤,血液则会很快凝固,出现紫黑色结痂。小川侯身上……”
傅晏宁指了几处:“有几处伤口周围皮肤呈收缩状,看得出,是生前所受的伤,而这几道还在流着血的伤口,是死后所受。”
“没错。傅侍中这么一说,我便清楚了不少,这几道生前伤是我对小川侯动刑时留下的伤口。”
梁景湛想起了对面的柳驸马,一抬头,“柳驸马若不信,我可以把昨日用的长鞭呈上来做以比对。”
柳驸马还没来得及开口,梁景湛又转头对萧魏升道:“把昨晚刑房里的长鞭取来。”
萧魏升知道他是有了办法,点头就去了。
“这几道伤是小川侯死后所留,那么可以说,在小川侯死后,有人对小川侯再次动了刑,而且故意嫁祸于我。”
梁景湛视线望过去脸发白的柳驸马,“柳驸马说昨晚直到小川侯死了,柳驸马都在他身旁。我想是谁做的,柳驸马心里应该最清楚了,对吧?”
柳驸马看事情再瞒不过,也急了眼:“就算是我做的,可小川侯也不是我杀的。”
“柳驸马方才说过致命伤就在伤口处,怎么现在又说不是了?柳驸马玩的这一招出尔反尔又是何意?”梁景湛收回似要洞穿他的眼光。
他无所谓的语气倒让柳驸马低下了头,嘴里只能反复说着:“我……我……”
“我取过来了。”萧魏升拿着东西过来了。
梁景湛拿过来比对了一下,有几道伤口的痕迹确实隐隐约约和长鞭的轮廓相匹配。
看到柳驸马低着头没了理,一下宛如鹌鹑,梁景湛尖若柳叶的眼尾上挑,话里带着挑衅:“柳驸马低头做什么?不想多看看?”
柳驸马或许还是为了最后的面子,他抬了头,只匆匆瞥了一眼,又低下了。
梁景湛不再刁难他,他看到身旁的傅晏宁长眉突然蹙了蹙,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傅晏宁的手最终落在的地方,是小川侯的胸膛。
梁景湛也看着那块地方,胸膛上赫然一道较长的伤口却结了痂。
“这一道伤口细长规则,却更像是为刀剑所刺。”
傅晏宁小心翼翼地摸着上面结成的痂,“而且外面的皮肉紧缩,有愈合之意,像是在生前所受。他身上也唯有这一道伤是最深的一道,却不致命。”
“不致命?”
梁景湛更加确信了毒是才是小川侯的死因,他取出一块帕子,取下小川侯耳后的针,递到傅晏宁面前:
“傅侍中看看这是什么毒?小川侯真正的死因是因为它吗?”
傅晏宁接过他手上的银针,观察了一阵,凑近了嗅了一下:“这是花溪草,身上有明显的伤口时,会触发毒素,足以致命。”
梁景湛恍然大悟,他与傅晏宁目光相接,异口同声:“先有那一道伤口,后遇花溪草。”
梁景湛又补充道:“这一道伤口是在小川侯生前,也就是在他离开之后,就生成了,而那时,小川侯又被萃了花溪草毒的银针所刺。”
“毒的发作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柳驸马便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了府牢,这段时间,言济进去把小川侯带出来时,他还活着,后柳驸马又装作忘了告诉小川侯一句话,再返回府牢。”
萧魏升听得云里雾里:“你们在说什么啊?这是什么意思?”
但看见梁景湛和傅晏宁似乎都很激动,萧魏升也喜极,知道是有了结果:“虽然没听懂,但我就知道这事不是你做的。”
柳驸马后退了几步,看着那根银针就像看到了鬼魅:“毒不是……不是我下的……”
梁景湛沉声问:“那是谁下的?”
柳驸马的身子背后触到了墙,借着墙的支撑才得以站稳:
“有人逼本侯在家弟身上割一刀,那时家弟正好求我,本侯就做了,最后的银针什么的我真不知道,本侯都是按着他的吩咐做的。”
“他是谁?你又为何听他的话?”
梁景湛一步步走进他,身上带着让柳驸马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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