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2 / 2)

“此药只能暂时先压制住殿□□内的蛊毒。”傅晏宁把药丸送到梁景湛的嘴里。

梁景湛闭着眼睛,傅晏宁不知道他有没有吞咽下去,不放心又按了按他的喉咙,手还没放下,就听到了一声熟悉又低沉的闷哼声。

殿里的同僚听见动静,看到梁景湛嘴上的血,全都围了上来,将他与梁景湛围得密不透风:“殿下怎么了?”有人试探性地问道。

“好多血……头晕……”

一人嫌弃他:“头晕你还看什么?”

“容王殿下没事吧?”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殿下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有人直接抬脚要出殿门:“那我去叫太医。”

傅晏宁忙拦住他:“不必叫太医。”

今日是梁景湛中蛊的第六日,傅晏宁早已经算好了,今日他体内的蛊毒就会发作。

可惜书上关于蛊毒的记载实在太少,他查了很多书,也只是能配出暂时压制蛊毒的药。

“不叫太医,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容王殿下吐血身亡吗?”周围人纷纷不满。

“就是,傅侍中还真够冷血的。”

“我们虽知道傅侍中习过医术,可这种场合下,傅侍中就不要……”

不过一刹那,话音全止住了,殿里再没有人说话了,一片鸦雀无声,数十个人自觉让出一条道。

傅晏宁在众人惊讶之中横抱起梁景湛,从让出来的一条路大步走向门口。

转弯时,傅晏宁低眼,仓促间看到梁景湛嘴角的几丝血流在了他胸前的紫衣上,他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抬脚疾步走了一阵,忽然他腰间一紧,怀里的人垂着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

傅晏宁不由身子又僵了僵,眨了眨眼。这次却没一会就缓过来了,脸色也恢复如初,他继续加快脚步。

怀里的人喉间发出断断续续,好似坏事得逞般的轻笑,淡淡地,就像被风吹过的风铃草声,搔人心神。

傅晏宁巴不得捂上他的嘴。

好在一路煎熬终于到了头,傅晏宁抱着他进了容王殿里。

殿外的人见到这副场景后都被吓了一跳,仿佛见到什么稀奇事,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有人抬腿就要去叫太医。

“不用太医。”一声冷如冰雪的声音从殿里传出来,说话的人头都没回,直接向榻边走去。

殿外几个人面面相觑,脚步停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去。

傅晏宁把梁景湛放到了软榻上,叫来一个婢女,“端盆热水和酒,还有一只碗来。”

“酒?”婢女疑惑地问了句。

“尽快。”傅晏宁的声音短促。

婢女看到榻上的容王后,咬了咬牙,答了声“是”后,不敢耽搁就去了。

傅晏宁从怀里取出一块折得整整齐齐白净的丝帕,坐在软榻旁边,动作生疏地擦着梁景湛嘴边的血。

他擦的动作很轻,一点一点地用丝帕轻轻沾去血迹,恍若一位情感细腻的仙人在擦一件独属于自己的稀世珍宝。

梁景湛嘴上的血还没擦完,帕子一面已经全被染成了娇艳的红。

傅晏宁将帕子折了一下,用另一面拭去他流到脖间的血,碰到那块喉结后,他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帕子盖在了那块喉结上。

傅晏宁恍了神。

耳边又出现了那声低哑的闷哼,以及,湖畔边,那个人生气时说的一句话。

“你是不是傻,猫掉水里怎么会死?”

“傅侍中,热水和酒碗备好了。”婢女端着铜盆过来了,铜盆里的水还冒着热气,身后还跟了一个婢女,托了一壶酒,还有一个白亮的小碗。

“放在那里。”傅晏宁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匕首泛着冷光,刺亮了身后两个婢女的双目。

“傅……傅侍中?”一个婢女大惊失色,上前了一步跪下,“殿下他性子虽放荡,但还不是不知悔改,这几日晚上回来,殿下都会读兵书古籍。傅侍中不要因为殿下犯过的小过错就……”

傅晏宁拿的匕首停在了空中,又听到另一个婢女道:

“碧儿在乱说什么?傅侍中哪里是要害殿下的?”

傅晏宁回头看了看说话的宫女,她面有点熟,傅晏宁记得有曾见过她一面,再一听声音,才乍然想起。

他耳朵在发烫了。

前几日他与梁景湛在一起时,有个宫女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原来就是她。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好了,先出去。”傅晏宁接过她手中的酒,拔开酒塞,倒了一点酒在匕首上。

清冽的酒滴碰上匕首的寒锋,溅起点点滴滴或大或小的水珠,些许已溅到了他的紫衣上。

傅晏宁缓缓拉开衣袖,露出细白如藕的腕子,他把匕首放在腕子上,横在取来的小碗上方。

匕首很凉,搭在手腕上让他不得不倒吸口气。

又要见血了。

手上发力,匕首在手腕划出一道伤口,疼痛随之而来,鲜血顺着手臂徐徐流下,滴落在白碗里。

红与白的交织在一起,衬得血愈发的红,碗越发的透白。

傅晏宁闭着眼始终不敢多看这些血污。

“傅侍中在做什么?”江婉月轻飘飘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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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宁质问:殿下为何要看这些不正经的东西?还如此面不改色大言不惭。

(难道是臣不好看么!)

梁景湛弯着眼尾,咳了一声:为了日后……

我是有日更滴!在一直日更!没有小粉花是因为更的字数不到三千!

就是看着少了一朵有点不舒服,好想把它添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