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在他手里熟练一挥,在愤恨的驱使下,刀刃利落地砍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腰上。
被伤的黑衣人吃痛,捂着腰站起来,看清拿着匕首刺他的人后,手里的剑指着他,面露喜色,“诶……郑公子,找了你许久,你还自己出来了!”
另一个也拿着剑将他堵在里面,活动着脖子,准备出击,“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郑念的身后是书架,不能再退,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郑念后悔自己忍不下气,做了这般鲁莽的事。
郑念自小体弱气虚,靠吃药长大,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
在刺其中一个黑衣人时郑念用足了力气,可到头来也没有伤害到他,可见他体力有多么不堪。
郑念处处以手臂做格挡,衣袖被刺破了,手上被砍出一道道口子,火辣辣的疼。
他东躲西藏,抱头鼠窜,几缕头发被削断,几根粘在了衣服上。
烛光只照得几片墙壁,他们在的地方离烛火较远,黑衣人看得不太清楚,行动慢了许多。
三个人影不断投在墙壁上,变化着各自的位置,影子时大时小。
外面雷雨交加,电闪过的一瞬,照亮了屋里的刀光剑影,人影纷杂。
门开了,里面没有人知道是被人推开还是被风刮开的。
一阵狂风吹进来,纸卷飞了一地,簌簌作响,屋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前还在燃烧的红烛正冒着青烟。
“人呢?”一个黑衣人在黑暗中摸索着。
“刚才似乎还有人进来了。”
“什么?”
郑念被人拽着衣领提到了屋檐上,方才屋子里打斗的动静太大,下面的黑衣人都追过来了。
提着他的人戴着一张花里胡哨的狐狸面具,只看得见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薄唇。
郑念几年没出府,见的人不多,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谁,又为何救他。
梁景湛似猜透他在想什么,“回去再将一切告诉你。”
郑念看他也不像要伤害自己,不然也不会费功夫来救他,便没有挣脱。
几个黑衣人飞上屋顶直追了过来,郑念提醒不了他,一路上心惊胆战地。
梁景湛见无法躲避,拔了腰间的佩剑,与他们打斗起来。
他脑里闪过一套剑法,身体就自然地行动了,按着那套剑法使了剑,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几个回合后,梁景湛一套剑招还没使完,黑衣人身上就多了十几道伤疤,而他身上却没添一道新伤。
黑衣人见再打下去对他们不利,互相看了一眼就回了郑府,找自家主子说明情况。
郑念被人提着后颈甩得摇头晃脑,抓着梁景湛的胳膊以防自己掉下去。
看他面对这么多人从容不迫应付自如,身上还没挂一点彩,郑念不由瞠目结舌。
救他的人一定是个高手。
梁景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那时是要直接去郑家后院的,右转到一个小巷子之后,可巧不巧地,他看见了正朝府里走的傅晏宁。
梁景湛看到他就想到了法子,他是做不了什么事,可傅晏宁可以。
只不过傅晏宁这个小东西太难说话,软磨硬泡,他就是不肯去郑府。
还好他来得还算及时,郑公子还没死。
梁景湛怕黑衣人追上来,加快了行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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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救走了?”宋襄听到属下来报,从屋瓦上站了起来,几块瓦顺着房檐摔了下去。
“可知那人是谁?”
“回主子,光线太暗,他戴着狐狸面具……没看清。”黑衣人回答。
“废物!到手的人都能让别人在眼皮下救走!”宋襄拿出腰间的剑,指着黑衣人的脑袋。
黑衣人见他发怒,连忙跪下解释,“属下带人去追了,那人剑法很是厉害,自己毫发无损,几个弟兄却都受了伤。”
宋襄听着有些意思,收了剑:“我能挑你们来,是因为你们各个剑术精湛,就算杀不了人至少也能将人打成重伤,这次你们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伤他分毫,反而自己还受了伤,京城里除了离王竟还有这般人物,可惜没有机会亲自交手。”
“主子,如今该如何做?要不要属下带人去找?”跪着的黑衣人听事情有转机,也想借此将功赎罪。
“好,务必要杀了郑念,他虽开不了口,但我终究不放心,若是他把那件事说出来了,迟早会给林家带来麻烦。”
宫里派来的兵甲,如今只剩了十几个人。
他们回到前院,身上各个带着血迹。“林阁老,贼人是在府里,还杀了很多人,目前就剩下这些人了。”
郑府遍地都是尸体了,有朝廷派的兵士也有郑家的人,血被雨水冲刷着。
几只乌鸦在树上叫得人毛骨悚然,它们在耐心等着人离去后去吃自己的宵夜。
“没抓到一个贼人?”林显着急地问。
“没有。”
听到回答,林显缓了缓气,接着追问:“那郑府的其他人呢?”
“郑家下人没有一个活口,卑职在府里还发现了郑夫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