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对梁承安的逼问不予理会的梁景湛将垂到肩头的头发撩到肩后。
他眯着眼回过头,眼光凌厉,似一眼看透梁承安的心思,懒懒笑道,“六弟中的毒根本就不是因为膏药吧?”
他的语气并不强烈,落在梁承安耳中却带了几分威慑力。
梁承安面色如土,从地上提起郑太医道,“郑太医都说过了,我中的毒就是因为服用了膏药!”
梁承安拿脚踢了踢脚边的其他太医,“这么多太医诊治过了,还能有假?”
郑太医在他手下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梁景湛低头捡起地上的玉露焕肌膏,“六七弟这几日没来过我殿里,不会知道玉露焕肌膏的存在。你们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东西,在我殿里知道我有玉露焕肌膏的人,只有送来药的那个人。”
当然还有萧魏升,只不过萧魏升他还是信得过的。梁景湛不愿给萧魏升惹麻烦,便没有提他。
“送药的那个人么,倘若真的是他要陷害我,那何不在药里掺点东西直接置我于死地,他也不通医理,就算真的有毒我也不会知道。”
“什么陷害?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人证物证俱在此,三哥你就别胡扯了!”梁承安指着一群太医,疾言厉色道。
梁景湛笑了笑:“六弟气势汹汹理直气壮要让人去我殿里搜毒药,是因为有人告诉你和七弟,容王殿里有这么个东西,对吧?”
“叫来的宫人说没有人进我殿里,那玉露焕肌膏的存在就是我在外面时就有人发现了的,极有可能是通过气味,郑太医说气味特殊,很容易闻出来。
“六弟和另一个神秘人里应外合陷害于我,玉露焕肌膏也是那个神秘人发现的,昨晚出去时那个神秘人还和我接触过。”
“再好好想想,没进我殿里动过玉露焕肌膏,那六弟七弟也没道理说中了玉露焕肌膏的毒,所以你们中的毒是并不是药膏所致!”
“你怎么知道我们中的毒不是因为药膏,我看你就是胡说八道!你都说自己不通医理了,还乱加推测什么?我告诉你,郑太医说的话不会错!”
梁承安气急败坏,说话时牙还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导致后面说的话都是大着舌头说的,吐字含糊不清。
说着说着怒火上头,梁承安就气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梁景湛模模糊糊听清了他后面的话,这句话正中他下怀,他抬高了声音,在他话音刚落后紧接着问他,“你怎么知道郑太医不会说谎话?”
梁承安顺口就忿忿回道:“因为他是林太尉举荐的人!”
天和帝浓眉重重沉了下去,不悦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上下唇抿在一起,却没说什么。
梁景湛自是留意到了天和帝的神情变化。
他继续激梁承安,轻描淡写地说:“六弟无需担心,你就没中毒,你脸上的肿胀几日后自会消失,不会因此丧命的。”
“放屁!你又如何得知我没有中毒?”梁承安嘴角抽搐,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
梁景湛嘴角微微上扬,“太医院那么大,如若我随便选一个太医过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估计要被六弟反咬一口,说我买通太医,最后还牵扯无辜。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大家都相信,全然不会讲私情的人来证明才更有说服力。”
梁承安和天和帝同时看向梁景湛,异口同声问:“是谁?”
“是傅——”
一个公公提着袖摆从殿外急匆匆跑过来,细长的声音打住了梁景湛的话,“圣人,傅侍中求见。”
“来了。”这小东西可真是及时雨啊。梁景湛嘴角笑意止不住加深。
天和帝离开座亲自去殿外迎傅晏宁进来。
“臣听说两位殿下不幸中毒,便过来看一眼,臣还为两位殿下带了一些药过来,不知道有没有用。”殿外熟悉的声音说着让梁景湛听着不甚熟悉的话。
小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近人情了?
以前遇到这种事,傅晏宁可是看都不会看一眼,今日居然破天荒地主动地找上门来给别人送药。
梁景湛的手按了按自己心口,神色困惑不已。
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傅爱卿有心了,殿里发生了些事,让朕实在焦头烂额啊,有你来了,朕就放心了。”天和帝说着话,脸上的郁意去得七七八八了,就像是去了趟殿外,让风给吹去了。
天和帝抬脚再次迈进殿里,身后跟了一个高出他一头的傅晏宁,傅晏宁还带了一个小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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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湛捂着心口:心里不舒服,需要傅侍中按按
傅晏宁:qaq 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