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愤愤不平:“我那是全心全意把陛下当成师兄看待,所以才不拘小节。”
重华看着她愤愤不平的样子,忍不住就想招惹她。
他凑近她,轻声道:“想什么的就明明白白说出来,不用害羞。”
钟唯唯指着鼻子:“我害羞?”
“看你发簪都插不正,怎么给孩子当表率?”
重华严肃地替她正了正发簪,放下手时,状似无意地在她耳垂上划了一下,吓得钟唯唯打了个寒战。
他神色严肃,动作规矩,偏偏钟唯唯就是知道不是那样的。
他就是在调戏她,而且是当着又又的面,一本正经地调戏她。
她的脸不受控制地热起来,低着头,看着鞋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想通了。
赵宏图快步赶来,低声道:“淑嫔娘娘身体不适,太后娘娘让人把她抬回芝兰殿了。”
韦氏已经对韦柔下手了?
这么快?
钟唯唯和重华交换了一下眼色,问道:“陛下的生辰宴会还要继续吗?”
重华仰头看着天空,淡淡地说:“为什么不?当然要!”
华灯如锦,暗香浮动。
宫妃们云鬓香衣,或是献上歌舞,或是献上诗词礼物。
重华靠在凭几之上,平静地接受众人的恭贺。
钟唯唯和又又送的礼物被李安仁拿回去珍藏起来,其他人送的则交由钱姑姑统一收存登记。
钟唯唯比较了一下,似乎就属她和又又的礼物最不花钱,其他人的都是贵重得不能再贵重。
韦太后坐在一旁,笑得十分开怀,偶尔还兴致勃勃地点评一下宫妃们的技能。
吕太贵妃不时附和,却得不到她半点好脸色。
吕纯端坐在一旁,笑容仪态恰到好处,并不去掺和韦太后和吕太贵妃之间的事。
胡紫芝换了彩色的舞裙出来,提着双剑要剑舞。
又又打了个呵欠,重华回眸,瞥了钟唯唯一眼。
钟唯唯会意,立刻牵了又又的手,上前告退:“皇长子困了。”
韦太后今天害人不成反害己,吃了个天大的亏,此时心里就和油泼似的,又急又恨又燥。
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也为了盯着吕家姑侄俩,才勉强熬着坐在这里强颜欢笑。
哪里有心思去管钟唯唯和又又,当即一摆手:“小孩子是该早点睡觉。”
重华爱怜地替又又理一理衣衫,再深深看一眼钟唯唯,才放他们走。
钟唯唯带了又又回去,三下五除二把又又洗剥干净丢上床,吩咐小棠等人好好照顾。
戴上兜帽披风,走到外面,朝黑暗处招呼:“梁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独自一人,走出了清心殿。
芝兰殿里灯光昏暗,冷清寂寞。
韦柔躺在床上,张着嘴大口喘气,一不小心咳嗽起来,咳得山崩地裂。
她拿帕子捂住口,看到暗红色的鲜血迅速染透了帕子。
伺候她的宫女尖叫起来,惊恐地道:“太医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