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诺诺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分量足又美味的大餐，那些被她吞下去的鬼直接就消化了，它们身上携带的煞气在吞下去的一瞬间就被道力给驱散了，吃进肚子里的只有纯净的魂魄力量，一部分转化成自身的力量，让她的道力和妖力都强大了不少。

这就是修正道和邪道的区别，如果顾诺诺是邪妖，吞这么多鬼实力比现在会涨更多，因为邪妖和邪师主要是吸收煞气和阴气怨气增长实力的，但顾诺诺不是，她排除了这些恶鬼身上的煞气阴气还有怨气，实力增长不多。

从表面上看似乎修炼邪道比正道更好，实力增长快速也便捷许多，但邪妖邪师以这种害人的手段来获取实力天道是不认可的，天道掌管轮回，他们逃过天道的路子自行修炼，等死了也不会有轮回的机会，邪妖还好，毕竟妖怪寿命很长，几百上千年的都有，邪师就不行了，他们得一边保证自己不死一边为自己找一副躯壳预备着夺舍附身，不然死了下地府只能去地狱受刑，永远都不可能有轮回的机会。

所以两百年前邪妖邪师才联合起来对付正道，除了正道一直对他们赶尽杀绝外，还有一个原因是馋他们的身体，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想要正道人和妖的那副躯壳，躲过天道的法眼，一直永生下去。

“啊！”

顾诺诺很厌恶邪道，邪妖和邪师手上都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之前听小雀说这空间是邪妖组织的统领者造出来的，便没有一点手下留情，打算把那什么尊主养的恶鬼全吃了！

顾诺诺一边在内心骂着邪妖组织一边扑进黑雾里继续猎食恶鬼，因为她吃得太凶，邱琪那边都空下来了，破裂的屏障也不需要再度修补，一行人就站在旋转木马的台子上面看戏，听着黑雾中时不时传出来的恶鬼的惨叫声，感觉特别爽快，甚至之前那两个给顾诺诺木剑的双胞胎男孩还在原地蹦蹦跳跳地拍起了手，给她呐喊助威。

“太厉害了，果然邪不胜正，加入正道是正确的决定……”

小雀站在邱琪的身边，她的脖子和脸还是红红的，之前被俞宁宁给掐过，但她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情况，只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不断涌动的黑雾中逸散出来的精元，喃喃着感叹道。

“你知道出口在哪里吗？”

邱琪怕有恶鬼从其他方向过来伤人，便没有过去帮顾诺诺杀鬼，观察了一会儿见她吃得开心也是放下心来，转头对着一旁的小雀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组织里最底层的妖怪，他们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我，”小雀摇了摇头，而后动作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开口道，“不过今天早上打算启用恶鬼空间的时候我听到我们队长和胡川说话，说空间东南方有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我没听清！”

“东南方？”

邱琪闻言看向东南方，入眼还是浓郁的黑色雾气，这空间里除了他们站的这块旋转木马圆台，周围都是被黑气包裹，看不清远处都有什么东西，不过经过小雀这么一提醒，邱琪特意分出一丝妖力去往东南方探查，比起其他地方的确多了一点不用的感觉，就算不是出口应该也是什么突破口，比如可以驱散黑雾的什么开关。

“琪琪哥哥，你刚刚在做什么？”

顾诺诺感受到了后方邱琪的妖力波动，一手抓了一只鬼回来，一边吃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对着他问道。

“小雀说邪妖提到了空间东南方，我觉得可能东南方有出口，你在这里守着，我飞过去看看~”邱琪看着顾诺诺道，见她嘴里还有鬼手在晃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可以啊，有诺诺在这边保护大家琪琪哥哥就放心过去看吧！”

顾诺诺将嘴里还在挣扎的那只恶鬼给吞了下去，然后点了点头不再往前面去，而是爬上了之前她坐的那匹白马，留在了这边。

这里的鬼虽然好吃，但是也不能一直待下去，这边的阴煞之气实在是太重了，除了她和琪琪哥哥还有小雀，普通人都受不了，久了会生病甚至昏迷，需要驱邪才可以，还是早点出去好。

“那我过去了，有事就喊你！”

邱琪一点都不担心顾诺诺一个人在这边有什么问题，那些鬼见了她就害怕地自动后退，只要她往那儿一站，就是天然的威慑，这些人类都不会出问题，倒是他过去东南方有点危险，黑雾里头不知道除了鬼还有没有藏了其他可怕的东西。

“好~”顾诺诺也明白这一点，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便目送着邱琪化作原形飞上天。

“小仙女，你朋友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妖怪吗？”

邱琪化作原形的模样很是有些威武，翅膀一扇就飞进了黑雾当中，其他人看着好奇不敢问，倒是那两个双胞胎大着胆子走到了顾诺诺的身后，对着她礼貌问道。

“琪琪哥哥是神兽貔貅，书上有画的，网上也能搜到图片，是华国很早很早时候就有的妖怪……”

顾诺诺不能跑去前面抓鬼吃正无聊者呢，听到双胞胎上来和自己搭话，便和他们聊了起来，一边聊还一边拿出手机想要上网搜貔貅的图片，但是手机没有信号连不了网络便只能收起来继续用嘴描述。

其他人这时候心里的恐惧也消散了许多，有几个人类幼崽哭累了就睡着了，有家长在的就抱着他们，没有家长的就互相依偎在一起，还有几个不睡的就跑到顾诺诺的身边和双胞胎兄弟一起听她讲故事，听着听着就入迷了。

顾诺诺没想到她讲这些他们会这么喜欢听，其中几个家长本来很害怕她的，结果听到后面还主动提问，其实她讲得这些都是爷爷和她说的，有些是看的灵石影像，都是真实的妖怪的发展史，她从小听到大都听腻了，但这些人类倒是很爱听，毕竟和他们书上写得不一样，都是最真实的妖怪历史。

“轰！”

因为听众的热情，顾诺诺讲得也起劲了许多，只不过还没讲几分钟，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整个空间都震动摇晃了起来。

“啊！”

躲在远处观察不敢靠近顾诺诺的恶鬼们此时也因为空间的震动尖叫了起来，四处乱窜似乎很是不安，顾诺诺猛地站起身看向东南方的方向，化出背后的虚影想要冲过去看看，但又不敢离开这边，免得这些人类都被恶鬼吞噬。

“琪琪哥哥！你有没有事啊！~”

顾诺诺没法离开，只能冲着东南方向喊道，但邱琪并没有回应，等到又是“轰”的一声巨响传来时，她也是按捺不住了，从包里拿出几张符纸折成了纸人，扔在地上化作她自己的模样在身后人类的周围围了一圈，然后冲进了黑雾，朝着东南方快速掠去。

“诺诺！有人在外头撞击！应该是来救我们的人！”

符纸折成的纸人比白纸折成的纸人效果更好，有一定的战斗力，她还在上头滴了血，这些鬼一时半会儿应该分辨不出是真人还是纸人应该不敢轻举妄动，而且纸人和她之间有感应，如果坚持不住她也有足够有时间赶回去。

所以顾诺诺暂时放心那群人类，冲进黑雾寻找邱琪，一边东南方冲一边喊他的名字，五分钟后终于是找到了他的身影。

黑雾中的空气稀薄，声音传不到太远，所以邱琪刚才并没有听到顾诺诺喊自己，直到碰上了才兴奋地从半空中飞下来，指着上方对着她开口道。

“真的吗？”顾诺诺闻言跳上了邱琪的背，让他带着自己飞上去看看。

“真的，空间里的鬼都焦躁不安，一定是感觉到了这动静对他们的生存环境有威胁，还有我刚才感受到了外头的一丝气息，有道力也有妖力，没有带邪气，是正道的人！”邱琪一点也没在意顾诺诺踩他背，直接载着她飞上高空，靠近刚才巨响和震动传来的源头。

“是李道长！”顾诺诺和邱琪飞上去的时候正巧又是一道撞击声传来，她闭上眼睛感受，从源头逸散出来的力量中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道力，正是昨天才在医院见过面的李玄。

“我说是真的吧！要不我们也攻击这里？小雀说得没错，东南方的屏障是比较脆弱，现在外面的人已经在攻击，我们里头也攻击，说不定能加快速度！”邱琪兴奋道。

“可以，那我们开始吧！”

顾诺诺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便一起攻击起屏障来。

……

“里头的人也在攻击想要破开空间！我们加把劲！”

在顾诺诺和邱琪进行攻击的时候，外头虽然没有和里头一样整个天地都震动起来，但旋转木马的圆台也有微微摇晃，周围的老师和警察看不出什么，但李玄和黄海几个道士妖怪却感受得很清楚，顿时眼前一亮，更加有动力了一些。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