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找了闵萱的爸爸,一个不如她,还得靠她娘家的男人,自是不敢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她跟阮真如的选择截然不同,她要的是男人绝对的忠诚。
阮真如要的是荣华富贵,权势地位。
“妈,我跟你说不通,”闵萱深深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这么跟您说吧,如果柳下惠真的存在,那么罗其雨的丈夫就是。
您为什么不想想,她一普通家庭的孩子,如果那男人不是爱她爱到非她不可,那样的家庭怎么可能接受她。”
“爱能持续多久?”闵母道:“两个人在一起过久了,总会腻的,兜里又有俩钱,哪个男人不出去偷腥的。”
“妈~”闵萱一声叫吼,她觉得自己都快被母亲逼疯了,以后这个家她都不想回了。
这些人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没脑子,就你们聪明,人家都是傻子?
“我最后说一次,就这一次,这件事,我不帮,绝对不帮。”
闵萱说着就往门边走。
闵母已经答应了妹妹,况且在她看来,这就是件小事,而且也受不了女儿对她的拒绝,这会让她在妹妹面前很没面子。
因而抬手将餐桌上的饭菜往地上一扫,“豁朗”一声过后,世界寂静无声。
闵萱转过身来,看着疯狂到不可思议的母亲,以及站在那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父亲,除了失望,眼里对亲情的最后一丝光芒都隐去。
闵母这还没算完,以求女儿绝对的点头答应。
更是捡起地上碎了的瓷片架在手腕上:
“闵萱,话我今天放在这,就这么点小事,你若不答应,我也就不活了,你自己看着办。”
“爸,”闵萱没回答母亲,扭头看着父亲,尖声道:“您是个男人,是一家之主,为什么要把自己活成窝囊废,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
闵母一听,扔了瓷片,上来就对着闵萱一通打:
“他是你爸,有你这么跟他说话的吗?
没我们哪来的你?
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东西。
没你小姨,你以为自己能上最好的高中?又考上这么好的大学?
吃水不忘挖井人,做人不能忘本。”
闵母气极,边骂边打。
闵萱麻木的站着不动,任妈妈的拳头往她身上一下一下的招呼。
眼睛只定定的看着那个已经躲去厨房抽烟,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男人。
心里已经彻底绝望,对这个家,也不再带有一丝感情。
最后闵母打累了,终于停下动作,居高临下的看着闵萱:
“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答应,当然答应,”闵萱冷笑着,神色凄厉:“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从此后,我跟这个家一刀两断。”
闵母当她说气话,没放在心上,只道:“你得快点把人约出来。”
闵萱咬牙切齿道:“好,不过,怎么约,怎么做,听我的。”
“行吧,你把人约出来就行。”
闵母见女儿答应,就当万事大吉,其他的根本没深想。
闵萱最后看了母亲一眼,心里的血一点点变冷,那些挥在身上的拳头,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让她对亲情产生厌恶。
虽然答应了做这件事,但她绝不会为了这些不值得,也不喜欢的人给自己招来麻烦。
因而第二天趁着午休时间,找到其雨。
约在了门诊大楼的天台。
这里是闵萱最后的秘密基地,每次累了,无助了,就会上来坐坐。
看看远处的天空,近处的高楼,以及底下蚂蚁似的人群与车流。
然后,被风一吹,所有的压力和烦恼仿佛都能瞬间散去,又跟打了鸡血一般,重新复活,迎接新的挑战。
其雨上来的时候,闵萱正站在围墙护拦边,一手插兜,一手不太熟练的抽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
白色的衣袍,包裹着她单薄的身影。
见其雨上来,转过头,挤出一个落寞的笑,拿起手边喝过咖啡的一次性杯子,将烟头弄灭,扔进去。
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里落寞、忧伤,又透着坚毅;高挺的鼻梁有着手术刀模仿不来的俏皮,略厚但极为性感的唇瓣让人很容易记住。
一头乌黑细密的厚发,已被深秋初冬的冷风吹的有些凌乱。
这是其雨第一次见到这样与平日里天差地别的她,也是其雨第一次细细的打量她。
其雨一直都觉得,秋天是北方最舒服的季节,空气里凉而不冻,阳光也不似夏日那般刺人。
天空也多了一些湛蓝,这也是她最喜欢的季节。
“不好意思,”闵萱看着缓步朝她走来的其雨,率先打破沉默道:“为了私事,用这样的方式约你出来。”
“没关系,有话你就说吧。”其雨随意的抽出原本插在兜里的两只手。
白色的医生袍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温婉与味道,配合脸上淡淡的笑容,以及那人淡如菊的清雅气质,闵萱觉得,一个人如此的好命不是没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