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院落,温良先看到了院落一角的藤架上挂着串串青涩涩的葡萄,葡萄架子下面,还有土盆里栽种的一些蔬菜和小葱。
小院子挺清净整洁的,就是一股子挥散不去的中药味。
再往屋里进去,低矮的小房子在大白天都显得十分昏暗。屋里的药味更浓了,冲得温良鼻子都疼。
章潼推开一侧卧室的门,轻声说道:“妈,我们老师跟班长来看你了。”
里面的妇人吊着半口气似得虚弱回应:“怎么好麻烦王老师又跑一趟?”
老王进去站床边问候妇人身体状况。
温良站在门边远远看着,只见那妇人脸色灰败,消瘦如柴,就是一双眼睛里还有些光彩。
她轻声回应老王的问候,末了又对站在一旁的何潇嗔怪道:“何班长,你前天刚来过,又跑过来干什么?天儿还这么热呢!”
何潇上前握了握妇人的手,微笑道:“我有不会解的题,得过来问问章潼。”
妇人一听这话倒是信了,看向自己儿子的目光里满是欣慰。
到底不能让病人太耗费精神,说了会儿话老王跟何潇便出了卧室。
章妈妈还不忘嘱咐章潼:“沏杯热茶给你们老师解解渴,再去洗点儿水果……”
章潼刚要答应,却又听章妈妈说道:“试试给你爸打个电话,家里来客人了总该他陪着才像话。”
章潼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答应了声:“知道了。”
关上卧室门,章潼开始忙着沏茶洗水果,却被何潇拉着坐了下来。
“别忙活了,坐下说点正事。”
章潼听话地坐下,老王低声开口问他:“你妈情况怎么样?”
章潼微红了眼眶,摇摇头道:“不太好,昨天晚上还吐了好多血。”
“医院那边怎么说?”老王又问。
章潼垂下了头,说道:“医生说入院治疗的话应该能多撑一段时间,但治愈是不可能了。”
老王跟何潇都没问他为什么不赶紧送医院,巨额的治疗费用不是他一个少年人可以扛得下来的。
沉默了会儿,老王又说道:“这样吧,我回去跟学校里说一下情况,在学校号召一次募捐,看看能筹集到多少,剩下的再想办法。”
章潼纠结煎熬,少年人的骄傲让他抬不起头来。但人到了绝境,不得不放弃那些所谓的尊严和虚无的颜面。
“写借条吧!”他说道:“记好账我给大家写借条,以后一定要还上。”
何潇跟老王对望一眼,答应章潼的请求。
回去的路上老王跟何潇和温良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这时候何潇才回答了温良心中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