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讷也不傻,她本来也没打算开牧马人去跟踪,而且她说一辆车太容易被人注意到了,要不然再租一辆吧,我和卢振宇一人一辆,每人跟一段,这样更专业。
“不用,”张洪祥说道,“你俩在一辆车上,别分开!”
这种时候,张洪祥显然是把女儿的安全放到了第一位,他告诉女儿,再弄辆车可以,但是没必要一人一辆,你们两人待在一辆车里,每天换一辆就行,黄宗盛又不是间谍特工,不会有那么专业的反跟踪意识的。
“再租一辆车吧,挑那种不起眼、但是关键时刻能开起来的车型,费用从经费里走。”张洪祥最后拍板定夺。
……
两人跑到租车行,租了一辆2.0t版的大众速腾,把五菱之光扔在家里,急吼吼的开到时代黑胶后门,停在路对过,正好那辆黑色奥德赛就在店门口,这说明黄宗盛就在里面。
两人一边等,一边连上窃听器,还是一人一只耳机,听着收银台旁边的动静,谢小曼不在了,收银台换了一个女孩,但不是那个娜娜,这女孩显然比较老实,也不找人聊天,除了正常收钱跟客人说几句话之外,基本就听不到什么了。
这时候,李晗打电话过来,说她刚才调阅了谷教授家周边几百米的几个监控探头,确实拍到了黄宗盛的车,而且就在昨天下午那个时间,看来黄宗盛确实去过谢小曼家。
至于昨天晚上,黄宗盛照例出现在酒吧街,而且泡得很晚才回去。
但是前天晚上,也就是谢小曼失踪的时间段内,酒吧街的监控没拍到黄宗盛的身影,至于他当晚的具体行踪,还在查。
黄宗盛就住在江东音乐学院旁边一个单身公寓,那公寓档次很高,叫做“青藤soho”,住户主要都是附近各个高校的年轻教师,以及一些白领、画家、搞音乐的,气氛非常好,确实是黄宗盛这种人喜欢的地方。
至于黄宗盛的手机记录,也查过了,昨天确实有一条短信发到了黄宗盛的手机上,内容确实是辞职的,而且机主登记姓名就是谢小曼。
不得不说,李晗的效率很高,半个上午就查出来这么多东西,可见她只要想认真办,能调动的资源还是很可观的。
卢振宇和文讷一边监视,一边琢磨,两人都有些纳闷,按说黄宗盛刚绑架了一个新猎物,肯定会兴奋的不得了,起码得连着两三天过去“享用”吧,怎么第二天就像往常一样流连酒吧了,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正说着呢,就听窃听器里传来黄宗盛的声音:“店里你盯着点啊,我先走了,晚上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黄宗盛出来了,没说话,都很默契地放低身子,过了片刻,听到对面汽车开动的声音,这才坐起来,盯着那辆黑色奥德赛,直到那辆车缓缓开出去十几米,这才发动速腾,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卢振宇第一次干开车跟踪这个活儿,紧张得满手都是汗,既不敢跟得太近,怕被发现,又不敢跟得太远,生怕一个红灯就跟丢了,好容易有惊无险,一路往北,最后上了淮江二桥。
“北岸区?”卢振宇一边开一遍自言自语,“这小子上北岸区干什么?”
北岸区有开发区的新城,还有大片的仓库区、油库区,总之都是“地广人稀”的地方,连摄像头都没多少,到了北岸区可就不好跟踪了。
“难道被他发现了?”卢振宇自语道,“想开到北岸区甩掉我们?”
文讷摇摇头:“不会,你跟的很谨慎,没犯什么错,而且今天第一天跟踪,他不可能发觉的,可能是到北岸区有什么事吧。”
卢振宇点点头:“还是谨慎点好,不行过两天我们再换一辆车。”
过了淮江二桥,黑色奥德赛没有去新城区,而是一拐弯,开进了仓库码头区,卢振宇暗暗叫苦,仓库码头区比新城区还荒凉,经常是方圆几百米见不到一个人的,甭管啥车,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立马就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一目了然。
“减速,减速!”文讷在旁边不住说道,“拉远距离!远点,再远点,他要发现了!”
其实不用她说,卢振宇也不得不一再拉远距离,从原来市区的二三十米,很快变成了一百多米、两百多米,然后远处的奥德赛拐了个弯,消失在实现中了。
卢振宇急了,一脚油门跟上去,但还不敢跟得太快,估摸着前面的车开出一段距离了,这才敢拐弯,但是拐过弯来就傻眼了:眼前是个三岔路口,无论哪条岔路,都是又拐了好几个弯,奥德赛就像进了蛛网般的地道,消失了。
文讷降下车窗,伸头出去四下张望,没发现摄像头,连一个都没有,周围都是高大的库房、货柜,还有堆积如山的生锈零件,一人高的荒草,连个野猫也没有,江风吹来,感觉阴气重的很。
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了下天,天空彤云密布,空气中湿度很大,看来又要下雨了。
卢振宇轻轻踩着油门,让车慢慢向前走着,两人各自观察着两边,像没头苍蝇一般转悠了一会儿,连个毛也没发现。
“走!”文讷下定决心,说道,“先撤,别在这儿久留!”
“撤到哪儿?”
“先到淮江二桥那等着,他回来总得从那过,我们跟他回市区。”
卢振宇点点头:“不错,不管他跑到北岸区干什么,反正他的秘密巢穴肯定在妙法山附近,我们把重点放在南岸就行。”
文讷沉吟片刻,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就担心他不止一个秘密巢穴。”
卢振宇一愣:“不会吧,难道他北岸区还有一个巢穴?”
文讷皱着眉头:“这都很难说,你看北岸区的条件,太理想了,完全符合你上次说的,远离主干道,地广人稀什么的,真要是租一个库房,然后在里面挖个地窖,那真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卢振宇听着这话,禁不住一阵恶寒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