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靠在地下室外面的栏杆前抽烟,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一辆红色的奥迪a8,缓缓停在了我前面。
紧接着,杜鹃下来了,她手里还拎了几个方便袋;路灯下,她打扮的特别时尚,转头的一瞬间,我都要认不出她了。
但她却一眼就认出了我,隔着草坪就朝我喊:“小炎,还没吃饭吧?我在饭店订了几个菜,到屋里一起吃!”
我就赶紧跑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方便袋;那会儿杜鹃身上特别香,好像是chanel的香水,这种味道我在江姐身上也闻过,但她不太经常喷。
杜鹃的身材也很高,跟江姐差不多,因为练过舞蹈,一直保持的都很好;接过方便袋以后,我明显看到杜鹃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激动;她似乎想张开双臂抱我,可又有些扭捏。
我就直接一伸胳膊,一只手搂住她说:“你个丫头,要抱就抱,咱们还用见外吗?”
那一刻,杜鹃一下子就哭了;她下巴压在我肩膀上,手紧紧抓着我后背的衣服。
我无法形容当时的感觉,我和杜鹃之间,既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更不是亲情;但那种情感,似乎超脱了所有一切;脑海里浮现的,是曾经我们大学四年,和大头一起经历的时光;是我腿受伤时,她白天打两份工,晚上还要照顾我的画面;是她和大头离别时,那声嘶力竭的哭声……
我们就那样抱着,她比我大几个月,那一刻,我其实特别想叫她一声姐姐。
可她却激动地,忍着眼角的泪说:“小炎,一年了,你过得还好吗?”
“嗯,还好,你呢?”望着天空,我知道没有大头,她怎么可能会过得好呢?
“嗯,我也还好。”她深吸了一口气,跟我说了这话。
后来我们彼此松开,她掏出钥匙说:“去屋里再说吧,以前咱们住的那间地下室,我已经买下来了,就当个念想吧!我和大头,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念想。”
听到这个,我心里莫名地一酸;想想也是啊,大头一走,便音信全无;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寻到他的一丝影子吧?
进到屋里以后,一切照旧;只不过因为刘姐的打扫,里面整洁了许多。
杜鹃放下手包,如从前一般,很勤快地从橱柜里,拿出几个盘子,又放在旁边的水龙头前,很娴熟地刷洗。
那情形,我看了就想流泪;因为之前,杜鹃也是这样的,她系着围裙,穿着几十块一套的衣服,还生怕弄脏了;那时的她,还不化妆,像个家庭主妇一样。
而如今,她穿着名牌,喷着香水,脸上的妆特别漂亮,还染着红指甲;可她仍旧如从前般贤惠,动作还是那么熟练;只是这里,少了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