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些年她总是很难打通孙皓麟的电话。

他一直都是……做卧底吗？

顾念的眼底泪光闪动，她不是没脑子的白痴，在这种地方做卧底，接触的是毒-枭，是罪犯，她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工作比这更危险的。

直到有人敲响房门，顾念才回过神来，她抹了一把眼泪，过去打开了门。

外边站着个男人，有些黑，朝她腼腆的笑了笑：“孙哥让我来送吃的，还有衣服。”

“谢谢你。”顾念心情不佳，接过了东西后也没多说什么。

“你……有事的话就告诉我，我叫乔斌。”乔斌的脸有些红，连和顾念对视都不敢。

“嗯。”顾念的心乱得很，也没注意到乔斌的异样，点了头后就进了屋。

食物很简单，米饭和蔬菜，还有两瓶牛奶。衣服更简单，两条牛仔裤、两件短袖t恤，嗯……还有个小包，里边是内衣。

顾念的脸有些红，拿着衣服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克丽丝，给你衣服。”

“好！”克丽丝的语气很有些激动，没一会儿就打开了浴室的门，伸出了小手。

顾念把衣服给她，转过身看到桌上的饭菜，却实在没什么胃口。

克丽丝从浴室出来，忍不住对顾念感叹了一句：“感觉自己终于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顾念被她故作轻松的话逗笑了，她拿着衣服站起来，对克丽丝说：“你先吃饭，我去洗个澡。”

“好。”克丽丝点着头，到餐桌边坐下添肚子。

顾念洗的很慢，接连数日的恐惧让她到现在还有些颤抖，她有些害怕，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她的梦？等她走出浴室，会不会发现是她认错了，那并不是孙皓麟？

而被自家妹妹怀疑身份的孙皓麟，这会儿正把那个小小的信号发射器安装进通讯器，这东西一碰电子狗就会被发现，他来时那边只说会安排人给他送来，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安排的人，会是他妹妹。

孙皓麟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东西，恨不得能顺着信号发射器爬回军区，问问那些家伙是怎么想的。

他妈的……

他可以拼命、可以战死。

因为他是军人！

但是顾念……

孙皓麟按下了信号发射器，终于和帝都取得了联系。

汇报完工作之后，孙皓麟还是没忍住，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先生，我……算了，没事了。”

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事已至此，他问清楚了又有什么意义？

“唉……”那边传来一道叹息，这其中夹杂了太多的无奈和心酸，让孙皓麟觉得，似乎答案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们又怎么会费尽周折的让顾念把东西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