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露揉捏着她的脸颊，傻笑着问她：“晴晴你是不是喝醉了，是不是……”

简晴呜呜嗯嗯的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周路露没听清楚，坐回到了原处，仍旧是靠在门框上，她的眼睛慢慢合上，手中酒杯被打翻，琥珀色的液体洒在白色的地毯上。

过了一会儿，周路露的眼睛再次睁开，明明还是女装的打扮，却已经是满眼冷冽邪气，“他”出现了。

瞥了眼睡着的简晴，周路露的目光格外复杂，像是眷恋也好似厌恶。

过了好一会儿，周路露站起身来，因为喝多了酒身子还有些摇晃。

他走到简晴身前，弯腰想把她抱起来，却因为酒后乏力而不得不作罢。

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周路露把简晴挪到了床上。

坐在床边，周路露的指尖划过简晴的脸颊，片刻后就像触电似的收了回去。

轻叹了口气，周路露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包烟，走到阳台上抽出一支点燃。

烟雾氤氲，看不清她的面容，只剩下那一双如最明亮的星辰一般的眼睛。

一支烟燃烧殆尽，周路露看向床上睡着的简晴。

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消散，像是破晓之时，星辰渐灭。

“也该……结束了。”

周路露把烟蒂扔掉，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又是那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勾起唇角轻轻一笑。

这笑，像极了诀别。

“卡——”

冯淑喊卡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她看着顾念甚至有些发呆。

没有男装的加成，穿的又是违和的蕾丝睡裙，想要把周路露的桀骜不驯演出来就只能靠演技，所有人都在担心，这一场戏真的不好拍。

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多次ng的准备。

结果却发现……

白准备了？？？

喊了“卡”后的剧组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热闹，而是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众人都有些发懵，除了一直“睡觉”的王芷。

王芷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周围的人，见他们都呆呆的没反应，又转头看向顾念，犹豫了片刻问：“念念，你……没事儿吧？”

顾念这会儿的确有点儿吓人，她就站在阳台上，垂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冯淑皱着眉看了顾念一会儿，放下心来：“没出戏呢，不要紧。”

王芷点了点头，翻身从床上下来，打算去找冯淑说说刚刚那场戏。

“阿——秋——”

突然一个响亮的喷嚏，吓了在场众人一跳。

顾念揉着鼻子抬起头，晕乎乎的走到众人跟前儿：“艾玛，入秋了，晚上还挺凉。”

“……”所以你刚刚在阳台上玩深沉就是酝酿了个喷嚏？？？

“阿秋——”

不等众人发表意见，顾念又是一个喷嚏。

吴迪赶紧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一抹她的手，冰凉一片。

“果然阳台上的风还是少吹点儿好。”顾念吐了吐舌头，跟王芷一起凑到冯淑跟前儿，“导演，还行吗？”

冯淑朝后边一指：“你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了。”

冯淑身后站着风轻轻，她这会儿还沉浸在刚刚那出戏里，眼眶红红的。

这场戏是一个转折，自此之后周路露的第二人格就自动消散了，算是“他”的告别演出。

“呜呜……”

风轻轻已经开始抹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