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中秋,天气渐渐转凉,析秋连日风寒高烧不断,人也迷迷糊糊半个月之久,佟慎之,司榴都来看过,也捎了许多的药材,可析秋依旧是好的极慢,人也瘦了一圈!
她夜夜睡不踏实,这都两个多月了,便是去永州一个半月的路程,这个时候也该到了,可是过了这么久大老爷依旧没有来信,她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梦见夏姨娘和佟敏之的尸体漂浮在运河上,她吓的一惊而坐了起来,冷汗簌簌落下来,春柳听到动静赶忙点了灯过来,一见析秋脸色发白,身体不停的抖着,她便知道小姐定又是做了噩梦,她抱着析秋安慰道:“小姐,夏姨娘和七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们定是路上耽误了行程。”春雁也端了茶来喂她:“是啊,您可是要养着身子啊,莫要到时候夏姨娘和七少爷没事,您反而身体熬坏了。”
春雁喂了析秋半碗茶,又扶着她靠在身后的垫子上,问道:“您晚上就没有吃东西,奴婢炉子上热着银耳莲子羹,您好歹吃一点。”析秋就摇头道:“我没事,你们去歇着吧!”
春雁和春柳不放心,就去外间搬了垫子进来,两人就偎在炕边守着析秋。
重阳节山上的来客增多,析秋在房里待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被普宁师太请去听了课,又陪着师太抄了半页的经文,才由春雁扶着往回走:“小姐,奴婢陪您去后山转转吧,才吃了饭也消消食。”
析秋正有此意,就点头道:“也好!”平日里普济寺里来往香客也多,对面的院子时常到了中午便是客满,但因为大多都是官家女眷,说话走路都是轻声慢步的,倒也显得清净,今天析秋在房里待了一天也确实闷的很,便由春雁扶着去了后山,两人下了栈道就在莲花池边坐了下来。
“小姐!”析秋一连数月都是心情阴郁,春雁想着法逗她开心:“司榴说她们家的老大老二都会坐了,也会翻身还会滚来滚去。”她说着又笑道:“她常常把两人放在床上,转身倒杯茶的功夫,两个人就能从床上咚咚滚到地上来,两个孩子掉在地上也不哭,还嘻嘻直朝她笑,司榴却瞧着心疼不已,她说她吸取了几次教训,就在床底下垫了厚厚的垫子,然后又在床沿边围了几床的棉被,一开始还好两个孩子都规矩了,可是没过几天两个小家伙竟是能翻过高高的被子,从上面跳下来!”
析秋听着也微微笑了起来:“这下却是摔的更重了!”
春雁笑着点头:“可不是!她说她和奶娘,还有两个丫头轮流看着,也看不住,真是累的够呛。”
析秋听春雁说着,忽然脑海中就想到萧四郎的孩子,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司榴家的老大老二一样,也会坐也会爬也会翻跟头了!
春雁说着,就拢了拢衣领,皱着眉头道:“小姐,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大免的受了凉!”析秋还想多坐一会儿,就摇着头道:“你先回去吧,我再坐会儿!”春雁哪放心,可又怕析秋受了凉,就道:“那奴婢给你去拿件披风来,你在这里稍坐会儿,奴婢去去就来,小姐可不要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