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2 / 2)

重生之君臣 桥半里 2795 字 10天前

他这边进了城,那边启元帝也收到了消息,说是谢大老板拄着拐,跟秦府门房对上了,一个要进府,一个不让进,双方僵持不下,秦大人端坐府中不为所动,直到不明真相的围观百姓围了三层,谢大老板一个踉跄险些扑地,才被秦大人拽进了秦府。

这顿花枪耍的,顾缜笑笑,放下那页报告,拿起军情继续批着。

联军到底是远道而来,就算背靠倭岛,但倭人又不是什么厚道盟国,七国间渐渐嫌隙丛生。

大楚水师即是主场作战,又准备充沛,到近日已是稳占上风,只看联军是选择放手一搏,还是就此放弃了。

眼见着军情明朗,顾缜心绪也安宁了一些。

正当此时,军事部斥候急报:“挂着黑旗的不明舰队向东南海域攻击,不似联军战|船,火力极猛,趁夜色开||炮攻击,我军巡航战队全军覆没!”

启元帝震怒!

挂着黑旗,很大几率是贸易友好国藏头露尾。

“我大楚任何战|船,若在海上再遇黑旗,不需请示,全力歼灭!”

“传朕旨意,此战,不将战火打回贼国海岸,我大楚誓不罢休!”

谢九渊从风尘仆仆的宦官手中接过旨意,站起转身,眼中寒芒一片,锋芒毕露,喝道:“你们都听见了!陛下给了圣旨,我们该怎么做?”

数万兵将,手臂皆为阵亡将士们缠了白纱,振臂高呼:“陛下万岁!为弟兄们报仇!打回贼人老家!”

“好!”

“上船,开战!”

这是启元十一年春,谢九渊帅领水师开战,不再只求御敌于外,而是紧追不舍,全面出击。

碧波硝烟起,一战动九州。

第87章 求平安风浪急

御书房新装上不久的白炽灯散发着光和热, 启元帝手上的电报转录墨迹未干。

早在开战前, 从京城一路到几个通商口岸都铺了电缆,架好了电报线路, 战场瞬息万变, 人力传递消息多有滞后, 电报机能即时传递消息,因此被启元帝看重。可惜电报机传递出的是代表数字字母的信号, 需得寻法弄出一套与汉字相对应的明码来, 才好使用。

启元帝先前将事情交给了翰林院,再三强调了让他们用心, 结果这帮老古董没有重视, 东南海面有异动消息传来时, 启元帝百忙之中想起来询问进展,被气得拍桌子,这帮老古董竟还嚷嚷着“汉字博大精深,怎好轻易与蛮夷数法相译”为自己辩解, 惹得本想保留翰林院的启元帝大怒, 直接把翰林院并进了教育部。

之后匆匆忙忙的弄出了个五百常用字的暂用明码,才让电报机投入使用。

第一条电报发来时, 文武百官都凑到电报房去围观,好奇得不得了, 眼见着电报房的小吏头戴个奇怪的物事, 记录下听到的长短声,翻成数字, 再对着明码表翻成汉字,这样,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战局新消息,就传到了京城。

众人啧啧惊叹,莫不称奇。

开始时每日必有官员到场,后来也就不新奇了。

这日新电报发来一条好消息。

好消息说遭遇了小股敌方舰队,敌军战败,缴获敌舰一艘,大致完好,可充入水师使用。

而谢九渊传来的密信,写着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说由于有两国的新战船十分勇猛,我方火力不敌,让船师勉力而行,给铁甲船换上了神机营研发的新炮,然而新炮过重,安装后造成船身头重脚轻,若遇大风大浪的天气,在实战中易有损失,暂时无法可解,还需加紧将那偷学来的“贝氏炼钢法”研习透彻,于军于工都有大用。

启元帝看罢,立刻着人去催促文崇德。

命令刚走,三宝进来回禀,说是柳莹求见。

启元帝沉默着,站起身来,行至雕花木窗前,隔着透明玻璃看去,窗外是一片春光明媚,绿柳如茵。

他知道柳莹想说什么。

赣省灯油教一事由巡按柳莹揭发,骇人听闻,昔雾城男女老少皆沦为灯油教教众,受教主控制。面对前来逮捕灯油教教主的官|兵,居然人人手持农具,像是自发的军|队一般,群起而攻之,甚至谋划袭击官|兵营地,泼油纵|火,造成混乱。

再怎样彪悍,到底是平头百姓,待到官|兵明白情况奋起反击时,不久就将来袭的百姓打成一盘散沙。

谁曾想这些平民竟是各个视死如归,悍勇异常,或点燃自身抱住官兵,或不惧身中刀剑拼死伤人,尽是一命换一命的打法,整个营地遍地血腥哀嚎,不忍足述。

柳莹当时在场坐镇,虽有亲兵与锦衣卫维护,忙中有失,险些被镰刀割|喉,幸而被身边的兰芷救了一命。她安然无恙,兰芷脸上,却多了道纵贯右脸的刀伤。

“陛下?”见启元帝走神,三宝小声呼唤。

启元帝一声叹息,回身落座:“让她进来吧。”

三宝点头,出门传唤。

来人脚步凝重,似负千钧,面上也不是往日神采奕奕的模样,倒像是蒙了层灰,尤其是一双明眸,黯淡了许多。

柳莹拜倒于地,叩首:“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楚朝君臣之礼并不严苛,也是尊重臣工之意,没有见王必跪的说法,她这样表现,自然是出于心中怨气。

启元帝心下了然,平淡道:“巡按请起。”

柳莹站起身来,默默站着,御书房中一时寂静。

启元帝也不多话,径自阅览着内阁的票拟,没过多久,柳莹说起话来,她说得又轻又快,几乎像是喃喃自语,启元帝没有用心去听,他猜得到柳莹要说什么,而他心里清楚、柳莹心里也清楚,此时柳莹要说的要问的,他一早,就给过了答案。

为何一定要将灯油教案压到此时才办理?大局为重,这案子自有其背负的意义,不能淹没在文党案的光芒下。

为何明明知情,却还是狠心坐视灯油教肆虐?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