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公公最会体察商议,立刻找人去寻新鲜牛乳,既然带回去了,好歹试试喂一喂。
谢九渊低声说:“过两日死了,你又要伤心。”
“尽力了就好”,顾缜像是要证明自己并不是过分心软,故意冷声道。
谢九渊故意调侃他:“这时候,倒是明白尽力就好了?”
顾缜欲辩无言,微怒道:“就你的嘴会说话。”
谢九渊但笑不语。
终于回了禅房,三宝捧着那猴子去试试喂食,谢九渊靠近了顾缜,压低了嗓子,在他耳边低语:“陛下,臣的嘴,可不止会说话。”
从敏|感的耳尖传来被舔|舐的湿|热刺痛感,顾缜没防备,“嗯”地低吟一声,惹来谢九渊的轻笑,为了不再丢脸,顾缜立刻咬住了唇。
缠|绵的亲|吻从耳尖绕到脸颊,然后沿着脖颈向下,在漂亮的锁|骨四周流连,谢九渊抱着顾缜,顾缜像是被吻得站不住,双手紧紧握着谢九渊绕在自己身前的手臂。
“陛下,可要沐浴?”
说话间,谢九渊灼|热的呼吸打在顾缜颈|间的细|腻肌|肤上,惹得他控住不住微微战|栗。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昨天的一个二更_(:3」∠)_反正晚了,试下用存稿箱
*章节名或许该叫“严格遵守脖|子|以|上”哈哈哈哈
第42章 不熟胆子大
二人昨夜一番温|存, 次日谢九渊醒来, 发现顾缜比自己先醒,侧卧在自己身边, 手撑着头, 一双眼望着自己的白发, 令一只手还在发间慢慢梳过,似是在发呆。
“在想什么?”
刚醒来的谢九渊声音低沉中带了几分沙, 与缠|绵情||动时有些相似, 听得顾缜一愣,顿时从杂思中跳了出来, 挑着眉故作嫌弃:“一大早乱勾什么。”
谢九渊笑了, 故意问他:“我勾到什么了?”
这人。
顾缜不理他, 摆出天子威仪来,要下床去洗漱,奈何这厚脸皮睡在外侧碍事,“让开。”
“告诉我”, 谢九渊握了他的手, 认真地问:“方才,在想什么?”
顾缜不愿说, 谢九渊便不愿放手,僵持之下, 顾缜偏过脸不去看他, 低声说:“我在想,都说人有三悲, 幼年失怙、中年丧妻、老来丧子。前世你我无子,也没能活到老,三悲里,我全了两悲,最后,我这个黑发人先送了你这个白发人。”
“原来我是妻?陛下这是收了玉牌不认账?”谢九渊不愿他琢磨这些,故意挑了字句来说事。
这一世虽还未缠|绵到那般地步,前世他们可是洞了房,他这话一说,顾缜耳朵一红,故作镇定,也挑他字句:“你谢家家谱上有我顾缜的名字?”
他话音刚落,谢九渊便乐了,“既然陛下愿意,我早晚给你写上,可不许反悔。”
顾缜刚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上赶着,但谢九渊这么回应,他到底还是开心的,只是不想令这个厚脸皮的人得意,便又沉着脸催他:“让开。”
“不让。”
谢九渊好整以暇。
“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生气了。
“臣若是胆子不大,怎么敢上龙|床?”
这哪里是什么谢探花、谢青天,就是个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登徒子。
见他不动如山,顾缜干脆也不顾什么天子威仪,要从谢九渊身上爬过去,刚有动作,被谢九渊一把扣在了怀里。
“云堂”,顾缜听谢九渊在自己耳边说,“这一世,咱们白头到老,好不好?”
顾缜心中一酸,却道:“说得跟咱们做得了主似的。”
谢九渊把旧话重提:“到如今,再说不信怪力乱神,就是瞎话了。可我还是那句话,我信天行有道,不信苍天做主。咱们尽力而为,比旁人多活一世,算是你我偷来的,还怕什么?”
顾缜从谢九渊怀中昂起头来看他,怔愣着,倏然勾了嘴角。
“好。”
他笑起来,谢九渊便觉得天都亮了。
一时沉醉,没防备被顾缜狠狠一推,自顾自地下了床,谢九渊跟着下来伺候陛下穿衣,二人出了门,又是那个严正的陛下,和新近白了头让人不敢与他对视的谢大人。
这日来送奏章的换了右通政,他似乎胆子略小,把折子交给谢九渊时手都在抖,谢九渊丝毫不介意,顾缜却皱了眉,但也不好因为这点小事发作臣下,只得作罢。
到下午时,一个宿卫从京城赶来送消息,他进门行礼,站起身来正巧对上谢九渊,被他一头白发吓得“啊”了一声叫出来,随即脸色一变,立刻跪下请罪。
谢九渊的白发承载了太多,他们一个两个一而再这般表现,顾缜忍耐不住,刚要借着“御前失仪”的罪状发怒,就听谢九渊故意咳了一声,他看向谢九渊,两人对上眼神,于是最后也只是收下信件让宿卫出去了。
“陛下,青年人忽然白了头,任谁都会惊诧的”,谢九渊安慰他。
废话,难道自己不懂这个道理?顾缜白他一眼,低头看奏章。
真是可爱,谢九渊被陛下再昭然不过的维护之心招惹得神思不属,险些磨浓了墨。
顾岚一行人走进寨子,尽管大雨刚过,还是闻见了火|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