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是想着想着,就吸收进来了,就跟飞一样,脑袋里拼命想,然后就飞起来了……”
身体里吸进了空气中的毒素,这只是蓝梓的臆测,实际上对不对也很难说,小女孩虽然想象力丰富,但两人讨论片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成果。与此同时,在这医院的围墙外,两辆小车也在路边缓缓停了下来,六个人前前后后走出车门,望着不远处的医院楼房。
“刚刚救人就进了医院,到底是透支了力量还是我们这边有谁走狗屎运打中他了?”
“不管怎么样,进医院肯定是出事了。”那金发男子偏了偏头,“我们当然是趁他病要他命了。”
“在哪间病房?”
“我怎么知道,找呗……”
六个人的身影朝大门走过去,两分钟后,又是这条街道上,一名穿得像个古惑仔的年轻人举着大哥大朝医院大门走过去。
“……没这么凶恶吧,这是在中国啊,老大,抓了人家大人已经惊动警方了又跑回来抓孩子,当警察不存在啊……我知道我知道小丫头很重要,可这次是大事啊,我等着立功呢……他们刚刚抓跑了人,我追上去也许还能发现些什么,你给我一个过来保护小姑娘的任务,这个任务根本可有可无,摆明没有功劳的……我在编外都一年半了,你这样我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进队伍啊,我知道他们很凶残,我也很凶残的,简直是冷血加残暴啊,整个东南亚都知道的啦……等等等等……”
他一边说着电话,一边扭头打量路边的两辆车,待到走过去了又停下来,看着两辆车的车牌,随后伸手在车前盖上摸了摸,若有所思地轻拍两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服从组织分工,好了吧,领导……不管怎么样你也要尽快让我进队伍,帮帮忙啦,在这样下去我都要起锈了,我有反社会的暴力倾向的,你们应该把我往正确的方向引导,而不是这么压抑……ok、ok,保证完成任务,反正也跟没有一样……”
他挂了电话,将大哥大塞进外套,一路小跑进了医院。午夜的医院大楼,这时候并没有多少的人,正在服务台值班的护士此时都是恹恹欲睡的样子,年轻人在大厅看了看值班医生的照片,口中喃喃低语几句:“我现在是坏蛋,我现在是坏蛋,我该怎么做呢,该怎么做呢……”随后朝一边分支的走廊小跑过去。
一路看过冷清的急症室与手术室,他跑回大厅,正要上二楼,只见另一侧储藏室的方向,一名男医生正戴着口罩走出来,他心下一动,也朝那边走过去,两人擦身而过,他看看两边的房间,余光则注意着道路尽头房门上的窗户,微微的反射光芒中,那走过去的医生回过了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他停下了脚步。
“不会真的这么凶残吧……”
喃喃说了一句,他摊了摊手,转身跟在那医生背后往回走,那医生上了去二楼的楼梯,他则是一路小跑跟了上去,在楼梯转角处,两人已然是并肩前行,小跑带起的风力将医生胸前的名牌翻了几翻。
“这下好了……”他小声地说着,旁边的医生扭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事情是真的,事情就太大了,如果没事,就说明上面没给我机会,不管怎么样,让我一个编外的人做这种事真是太尴尬了……你说是吧?”
原本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然而说到最后一句话,他偏过了头,却赫然是在向身边的医生提问,此时两人已经上到了二楼的走廊,看不见人影,那医生几乎是下意识的一退,面前如古惑仔般的男子一记侧踢已经无声而至,随即,便是一记猛烈的左勾拳,啪的响起在空中。
伸手用力一格,对方连续的右拳鼓动着风声噼噼啪啪的朝他头部袭来,手臂一沉,右肋已经无声地中了一拳,透过手臂的缝隙,他看见那年轻人的眼神已经在片刻间凌厉得如刀子一般,挥拳快速而猛烈,雨点般的覆盖了他的上半身,随后几记扫腿也无声而来。他在顷刻间退出了五六步,眼见那年轻人陡然有了一个大的转身动作,他一拳扫出去,对方也跟着矮了矮身体,再转过来时,一样东西已经带着巨大的破风声挥舞在了空中,呼啸而来。
那是放在楼梯旁边角落里一个栽有观赏树木的花盆,看起来比水桶还要大,填满了泥土怕是有上百斤,此时被那年轻人单手挥起毫不留情地朝他头上砸了下来,医生双手仓促一架,整个楼梯口只听轰然一声响,陡然破裂的花盆连同无数泥土飞在天空中,医生已经口吐鲜血飞出四五米远,狠狠砸开了后方药剂室的大门。这片刻的事发不过几秒钟,年轻人陡然踢腿,暴雨般的挥拳攻势,那医生只能飞快地后退,还未组织反击,便被大花盆硬生生地砸飞,最后那一下引起的震动几乎令得地板和楼梯间都在嗡嗡作响,如同古惑仔一般的年轻人扔开手上最大的陶瓷片,越过那一地泥土,朝那医生走过去,扭了扭脖子。
“我就说过我很凶残……”他在吐着血的医生身前蹲了下来,拉开白大褂,抽出一把手枪,随后顺手扯掉那张名牌,摇着头喃喃低语,“掩饰也不做好一点,你们当自己无敌了啊?穿个白大褂,风一吹我就知道你衣服里有什么,何况……你跟这个医生的样子也真是差太多了,他明显比你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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