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我不想走。”
这是柳宣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眼泪被封存在她眼眶中,沈煦多想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给她勇气。
以后的人生,陌生的国家,孤独的一个人。
他不能再保护她,只能让她独自去闯,受伤时,独自舔舐伤口。
再无安慰。
后来,沈煦听从万叔的建议,学起了技术。
机械维修这一块说难不难,掌握好原理和窍门,很快便得心应手。
可监狱生活却并不总是平淡无波的。
一个月后,沈煦第一次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危险。
那天晚上,他刚刚睡着,突地感觉到什么蒙在了脸上,堵得他无法呼吸。
他立刻反应过来是有人想害他。
那人手劲奇大,拿被子实实在在地捂住了他的口鼻,任他如何挣扎也逃不开。
他手脚并用使出吃奶的劲想把那人掀翻,却怎么也撼动不了如钢铁般坚硬强壮的男人。
按理说他们的动静不小,周围的人应该听得到,却没人喊出一声。
沈煦的力气渐弱,就在他以为这次死定了的时候。
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
他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只见同监的刀疤男把薄囚衣拧成绳死死勒住被称作壮虎的男人脖子,硬是把他从沈煦身上扯了下来。
壮虎双手紧紧抓着脖子上的囚衣,双腿乱蹬,喉咙里发出痛苦地呜呜声。
刀疤男表情狰狞,下手极狠,眼看着壮虎慢慢翻了白眼。
大滴的汗从沈煦额头滑下,他惊恐地下了床,哆哆嗦嗦地唤一声“刀哥”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巡查的狱警正往这边走来。
刀疤男扯着囚衣将壮虎拉到了床上,松开力道的同时拿被子蒙住了他的嘴,防止他剧烈的咳嗽引来狱警。
俯身面对着他,刀疤男咧开嘴,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