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映着一个苍白、凄惨的柳宣,一个,永远走不出来的柳宣。
她打开门,放轻脚步来到隔壁,敞开的房门里,沈煦睡得很不踏实。
她跪在他面前,一点点、仔仔细细地记住眼前的人。
她爱过他,在很长的时间里,她一直爱着这个人。
在生命的最后里,陪伴着她的人,还是他。
泪水涌出眼眶,柳宣低下头,双手盖住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对不起,沈煦,真的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到那个美丽的城市了,不能像你一样重新站起来,对不起……
再见了,我的朋友。
再见。
一月七号凌晨一点
ss俱乐部对面的巷子里,昏暗的灯光,一个戴着帽子、墨镜穿着黑衣的人藏在不易察觉的角落。
一点十五分
富全醉醺醺地被人从俱乐部扶出来,上了车。
一点四十
秘书把车开到位于天明山的别墅。
一点五十三分,秘书离开。
两点十分
一把血淋淋的刀子掉在地上,柳宣不住地喘着气,目光却异常平静地望着倒在血泊里的尸体。
调到震动的手机在口袋里嗡嗡直响,她缓缓掏出手机。
沈煦。
闭上双眼,再次有泪滑过脸庞,却不再悲伤。
她无力地跌倒在地上。
一切,都结束了。
近两个月的跟踪调查,终于让她钻到空子,亲手解决了毁了她一生的人。
一直折磨着她的恐惧消失了,只剩释然。
手机不死心地响着,频频出现在屏幕上的名字让她的心一阵阵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