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地阖上双眼。
他托着她的脸颊,手指细细描摹着那娇艳欲滴的唇瓣,眼神一暗,俯下身,吻住了她。
柔软的唇瓣相触,一股奇异的感觉仿佛电流通到全身,令两人心脏一颤,以唇替手的描摹逐渐加深,心底的防线被慢慢突破。
耳畔滑过一个喑哑的嗓音:“张嘴。”
她听话地微启双唇,缓缓地张开眼睛,他冲动而又克制地进入她的眼底,呼吸交缠,她紧紧地捏着他的衣角,闪过一丝慌张,紧接着,宽厚的手掌盖住了她的眼睛,另一番浪潮席卷而来。
她迷离地沉溺其中,下坠,落地。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她的心跳依旧飞快地跳动,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唇瓣,脸霎时通红一片。
车子慢慢启动,驶出巷子口,车内被两旁绚丽的街景照得通明,她渐渐平静下来。
“这次有会错意吗?”霍书轻带笑反问了句。
“哼。”程燃一脸害臊得转过身,假装镇定地望着窗外。
脸好烫,该不是又烧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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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霍书钦开车接她去医院,等在门口正巧碰上外出的程效和何萱。
程效也不多问些什么,随即给他开了门,让他坐里面等。
程燃已经起床在卫生间洗漱,听见门重新开了一下,以为是程效他们落下东西,边刷牙边出来瞧瞧,没想到瞧见个霍书钦站在眼前,吓得她差点把牙膏泡沫咽下去,下一秒立刻跑到卫生间洗漱干净。
“你先前还说你刚出门。”她坐在车里控诉道,早知道她不在床上多赖会儿,现在连妆都没化,戴了副墨镜和帽子出了门,也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看到她右脸颊上的一颗痘痘。
霍书钦的心情似乎很好,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软软的,嫩嫩的,像昨天晚上的感觉。
“你很好看,不化妆也好看。”他停顿了顿,拿走她手上的镜子,补充道,“不骗你。”
“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原来这么会说甜言蜜语?”程燃小声地念了句,随即从他手里夺过镜子丢进包中,故作正经地咳了咳,“好好开车,我不影响你。”
霍书钦轻笑了声,转而回头开车。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在她面前他变了不少,脸上的笑容多了些,话也多了些,若是让他妈看见他现在这样子,肯定会觉得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程燃啃着他在路口早餐摊上买的包子,随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霍书钦:“你哪天回去,我们正好一起走。”
她点点头,正想说“好”,然而转念一想,突然想到送她过来的司机也在宁市,她赶忙解释:“先前送我过来的司机叔叔还在这里,我估计得坐他的车走。”
霍书钦闻言皱起了眉:“我同他说一声。”
她微微一愣,司机师傅是他爸的人,他知道霍书钦过来宁市,那么陆飞江也一定会知道他们俩的事,到时候两家人都会知道……
“我们的事暂时还是……先不公开了吧?”她试探性地问道。
霍书钦没说话。
她顿时感到有些心虚,看了看他,犹疑地说:“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们这刚在一起,还不太稳定,知道的人多了也会有影响。”
他们要一直在一起还好,万一崩了呢?到时候两家长辈见着也会感觉尴尬吧。
“你倒是想得挺全面。”霍书钦扭过头看了一眼,语气不咸不淡。
她讨好地拉了拉他的手臂:“嘿嘿嘿,你不会是生气了吧?”见他不开口,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微微低下头,沉吟了片刻,“我就是觉得时候不对。上次你和若云姐传绯闻,大家的态度是喜闻乐见,舆论都是在说你们郎才女貌,非常相配,但是如果轮到我,我能想象得到他们会怎么说我们,我不是一个会被评论左右的人,但我也不想有人随意甚至恶意评价我的感情。”
他叹了口气:“我也没想那么快告诉家里人。”
霍书钦牵住她的手,捏捏其中一根手指,“女孩子家家的想这么多,这些事不用你来考虑,一切交给我就好。你呢,安心准备考试,先把最重要的事给做了。”
“知道了。”
“最近有在听网课吗?”
“有……”
“作业呢?”
“做了……”
“还有……”
“我头疼,别再问我了。”她有一个为学习操碎心的老父亲足矣,再多来一个吃不消了。
程燃在医院挂了三天的药水,体温总算没有再反反复复,回b市那天,身体没有半点不适,活蹦乱跳,生龙活虎。
前一天陆飞江的司机给她打电话,说他先开车回b市,到了之后会先同陆先生解释说明,让她不用担心。她之后问霍书钦是怎么说的,他只是笑笑,没告诉她。
她问不出结果,索性不再管,反正他说了他会解决,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之后不瞎操心了。
两人回b市之后,开始各自忙起了工作。
程燃回了集训班继续参加学习,而霍书钦进入忙碌的阶段,与她分开之后,马不停蹄地参与明年大学生电影节的筹备工作。
他爷爷霍霈是大学生电影节的联合创办人之一,往届基本都会参与,只是老爷子年事已高,近些年的身体越发不好,年初甚至进过一次医院,所以便推拒了这次电影节。主办方又托老爷子找到霍书钦,想让他担任其中评委之一,他无法推托,只能看在爷爷的份上,积极参与进来。
霍书钦原本约打算末过来看她,临到最后也因为事情实在太多,又无法推迟,只得在电话里向她道歉。
两人的工作注定了他们不会像普通情侣一样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好在她不是那种爱粘着男朋友的女生,而且看得开,晚上和霍书钦聊聊视频电话,算是见过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