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假偶天成 难得贤惠 3227 字 1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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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回忆的顾荏苒有些出神,而老邵在满足地宣传眼下娱乐圈当红的东方之珠在当年是如何凑不要脸地追求肖孟迪之后,开始煽动顾荏苒对肖孟迪高唱一曲以表爱意。

顾荏苒被手里硬塞了话筒,她回头去看肖孟迪的表情,却看他又恢复了之前那面无表情的冷淡神情,镜片幽幽地反射着大屏幕的光,冰冷疏离的气质让他仿佛置身于事外一般,像是对老邵他们起哄地让顾荏苒点对他的表白情歌没有丝毫兴趣。

顾荏苒犹豫了一下,点了一首《you》。

lyappear鸟儿们为何突然出现

ar每一次你靠近时

就像我一样

you它们早就想接近你

whydthesky星星为何从天上坠落

youwalkby每一次当你走来

就像我一样

you它们早就想接近你

……

少年时的惊鸿一瞥,动心这么多年。

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样厚着脸皮,因为渴望那个身影而巴巴地求着。

早已经不是年少时那个天真烂漫自己,也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顾氏公主。她曾为了生计而努力残喘,曾为了一法郎在法国街头与人打的头破血流,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学会了城府心计,学会了与其他女星争奇斗艳互相抢风头……但,当那次酒会中肖孟迪身姿挺拔地端着一杯红酒,冷淡疏远的神情,漫不经心地看过来,她还是立刻沦陷在他那深沉黑色的眼眸里。

心脏剧烈跳动,仿佛只要靠近他……它就会不自觉地骚动起来。

它诚实地告诉她,她是如此渴望着他重新生活在属于她的世界里。

可是……这样一个优秀的他,还能不能喜欢她呢?那么多矜持美好的淑女或因为他的才华,或因为他的财富,或因为他一次不经意的回眸如此轻易易举地喜欢上了他……这么多喜欢他的人中,她可能只是其中一个最没有尊严不懂自持的……但是,她真的希望他能够属于她。

一曲动情地唱完,她的眼里浮起了一层泪水,她飞快地眨了眨不让他们看见,回过头对老邵他们开着玩笑:“怎么样,我当年也是有唱片公司来邀请我出唱片的好么,有没有惊艳到?”

那五人的掌声雷动,许铎强很给面子地吹了声又长又响亮的口哨,骆家琦竖着大拇指大点头:“五音俱全,唱得算是我们这伙人里面可以拿出去见人的!但听起来怎么有点伤感呢?”

老邵干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他有些敏感地感觉到肖孟迪与顾荏苒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气氛,但不知道他们俩发生了什么,以为是小俩口闹了点小别扭,心想当个和事老,于是推了推坐在一旁角落的肖孟迪他肩膀,道:

“弟妹唱的真动情啊!孟迪,怎么样,来一首吧!人家荏苒都主动表白了……”

肖孟迪镜片后清冷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并没有说话。

老邵给向宸宇抬了抬下巴,向宸宇立刻怪叫着道:“来来来,我帮你点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肖孟迪额角的青筋忍耐地抽了抽,“你们别乱来!”

可惜他来不及阻止,许铎强就嘴角挂着笑帮走过去帮怪叫着的向宸宇把这首歌点好了。

这首中华第一名曲那带着东方浪漫主义的舒缓的和弦便娓娓动听地响起的时候,肖孟迪白皙冷淡的俊脸有些微红,他咬牙对那几个损友道:“要唱你们几个互相对着去唱吧!反正我是不会唱的!”

“嫂子都对你唱情歌了,你要再不表示一下也太不爷们了!”向宸宇振振有词地看着他。

“对啊!不就是一首歌么?不要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会唱!”许铎强坏笑着帮腔,一旁的骆家琦和老邵两个勾肩搭背狼狈为奸地怪笑,老邵起哄声援他们道,

“是男人就唱一个!别别扭扭的像个娘们!”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由于没人开唱,伴奏轻轻地在这间包厢里演奏着这首具有一定年代的歌曲,屏幕上的邓丽君穿着白色的裙子,发丝飘扬圆圆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甜蜜微笑,柔柔唱道,“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音乐静静的流淌着,顾荏苒察觉到一道目光,原来是肖孟迪清冷而沉静的漆黑眼睛看向了她,他眼底犹带着之前由于误会而加深的压抑,却像是有某种复杂情绪即将翻滚着涌出。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邓丽君甜美的声音继续悠扬着,肖孟迪猛然收回了目光,站了起来有些急促地扔下一句:“我出去抽根烟。”离开的身影像是狼狈的逃跑。

见肖孟迪不唱,向宸宇与骆家琦两个抢着话筒开始此起彼伏地鬼哭狼嚎起来,剩下的歌词也被挤地听不清原唱,顾荏苒苦笑一声,拿起茶几上的啤酒就往下灌。

肖孟迪在窗台外,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火星在黑色的窗外一明一暗,他隐隐约约听到向宸宇与骆家琦鬼哭狼嚎着继续把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不按曲谱地给唱了下去,连他隔了这么远都还听得到那句歌词“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他的眼神一瞬间深下去,大脑里第一浮现出来的竟是与顾荏苒在红毯上的那个吻,他发现自己深刻地记得女人那柔软湿润的嘴唇与她唇齿间甜美的气息,并且还深深留念着。

他狠狠地深吸一口气,呛进了一口烟,恨自己太没出息,几次被欺骗却还恋恋不忘她给予的甜蜜毒.药,五年后的她像是脱不掉演戏那层伪装,他分不清她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每当他以为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的时候,她总会干脆利落地用现实甩他一耳光。

不,就算是五年前的她,也依旧无情。

想起五年前的痛,他心脏的抽搐感依然隐隐发作。年少的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她竟会走得如此决绝而义无反顾,将他如废纸一般抛弃在身后。也许是她追逐了他四年,她一直在告诉他,她如何喜欢他,她那么喜欢亲近他,她的那双眼永远会因为看到他而发亮。渐渐的,他那颗坚固的心开始动摇,他开始相信,她说的那句谎言——永远不会离开他。

他还记得两人分手前的那次争吵,她口不择言的话尖锐而深深刺痛过他的自尊心,他脸一沉手一甩,头也不回地把她扔在了马路中央。

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眼角扫到她孩子一样蹲在马路上哭,他的心立刻就软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哄她,在回身的时候看见她站起身,抹了把眼泪,头也不回地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他怕她出事去追,却被一辆急驶来的面包车挡住脚步,再一次抬头,就不见踪影了。

接下来的五年,他再也没有联系上她。

打电话关机,居住的单身公寓防盗门也紧闭,连上课都再也没有去,她班里要好的朋友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他担心她出事,又担心她还在生闷气,还担心她这几天不曾不好好吃饭,一直到他因为顾荏苒旷课一周,找上教导处的时候,教导处的老师才以一种诧异的语气告诉他,她已经去法国念书了。

他不肯相信,疯了一般守在她公寓里好几天,直到等来了一车的黑衣保镖拿着钥匙打开了她公寓的萌,冷冰冰地把那所公寓里所有东西都搬运一空,托运成行李寄到法国,他才不得不相信,她真的走了,头也不回,不留一句解释,把他遗弃在了原地。

他们,这算是分手了?

他不甘心,他痛苦地挣扎软弱,他低下过骄傲的头颅,一封封地写着的邮件寄到她邮箱持续了有大半年,乞求她不要离开,但是无一例外地都石沉大海渺无音讯了。于是,他不堪生活在满布着他们俩人回忆的a市,考上了美国一所分数线极高的高等商科大学,狼狈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