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两人说了几句,相顾叹息,默然无语。
易刚和荀智友一样,都是满心希望自己的家乡这块地方,能够好好发展起来,然而红土镇的现状,着实让他们无可奈何。
于小雨看着默默抽烟的两人,轻轻摇头,“你们两个家伙,个个都是有能耐的人,干嘛非得指望政府?那点路,你们自己就不能去修通么?”
“要是我们自己可以,不用等我,我哥智南早就搞了!”
荀智友吐出一口烟雾,无奈的摇头,“我们那边过去那片荒地,是人家原来的大田。那几家人都在外面打工,我们虽然联系得上,可是人家不肯卖。这事政府方面不出面,私人是很难做成功的。”
“是啊!”
易刚也轻轻点头说:“我这边也是差不多,这次回来,我就挨家挨户去商量,愿意出高价买下他们那些山,修条路过去。可是那些家伙,一个个把山当成宝贝一样,不管我出什么价,就是咬定不卖。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那么一片荒山,连树都被冰雹打没了,还守着干嘛,难不成等自己老死了,埋葬到那边去!”
“老一辈就是那种想法,死守着那几亩山田,说什么也不放手,私人和他们是很难商量好的。”
荀智友微微摇头,“出钱买吧,他们觉得那些地方卖了就不再是自己的了,总觉得留着好像就会升值一样。拿山田换吧,他们又嫌远了不方便,老人们总觉得,自家的孩子将来老了,在外面打工跑不动了,迟早还得回来种田。”
于小雨听到荀智友的话,忍不住插嘴道:“这也太扯谈了吧,老得打不动工了,回家还能种得动田?”
“我们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荀智友苦笑着摇头,“可是老人们想不通这点啊,他们觉得这山田,就是子孙的饭碗,宁愿荒着,也绝不肯出卖。和他们好商量,三句话不对头,就是上警察局去,如果警察局不行,我们去县里说道理,根本就没法好好说话。”
“是啊!”
易刚把烟夹在手上,轻轻点着头,“上次我去和崖上的赵三娘商量,她老人家也是不等我话说完,就扯着我的衣服,要我去警察局讲道理,弄得好像我是要抢她家的地一样。”
于小雨在旁边说道:“你们说来说去,都是村民不肯卖土地,这和政府不修路,又有什么关系?”
荀智友轻轻摇头,“小雨,你不懂这边那些人的思想,他们觉得政府回收土地,那是天经地义,他们最多也就会抱怨几句,政府稍微解释一下,他们就能理所当然接受。可是私人就不行,不管谁去,他们都觉得这是在抢夺他们的饭碗,出钱也不行。很多人都是那样,宁愿被政府免费征收,也不肯卖给私人。要说修路,那几千几万块钱,有些人家不是拿不出来,只是土地不是自家的,又交换不到,压根就没办法。所以说这事,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政府方面,必须得承起这个头,后面才好办。我也听说了,关山镇修路那阵子,镇里村里的人,天天到处去做思想工作,到处宣传要致富先修路的道理。可我们这边,政府别说下乡做思想工作,就连提也没提起过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