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智友的大姨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说说,你现在都混出了什么成就啊?不就是当年成绩好点么,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当年让你辅导一下你表弟,这也没时间,那也没时间,不就是看你表弟成绩差,看不起他么?可现在呢?你表弟结了婚做了房子,你小子依旧还是混混一个。”
“大姨!”
荀智友加重了语气,用力的摇了摇头,“当年我的情况,您不清楚么?我那是骄傲么?每次放星期,我都是白天忙着干活,晚上趁着火光月光赶作业,赶上不农忙,还要进山采药挣油盐钱,我能够有时间么?且不说这事,我也承认表弟比我强了一百倍,可是您可以直接鄙视我,嘲笑我,但是您不该对小孩子去说这种话!泽宁才六岁半,您不给他树立正确的观念,却拿这种事来说话,他一口一声奶奶叫您,您这么说话,配得上奶奶这个称呼么?”
“哟,这些年嘴巴子劲练得不错嘛!”
荀智友的大姨很不客气的嘲讽了荀智友一句,双手叉腰站起来,不屑的望着荀智友,“我就对泽宁这孩子说这话了怎么了?我说得不对么,你自己看看,你的那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哪个不是当年读书比你差,可是现在呢,他们哪个不是比你混得好?就说你大舅家的表弟,当年成绩经常考鸡蛋,谁不嘲笑他?可结果呢?人家现在开挖机坐小车穿名牌,娶城里老婆,在大城市买房还不用房贷!再看看你,成绩好,考一类大学,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房子,这种破木屋,这边还有几间?再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地摊货都不是好货!就凭你这熊样,也来教训我?你先去撒泡尿,自己……”
“妈!”
荀智友的表妹实在听不过去了,松开泽宁,拉住荀智友的大姨,无奈的摇了摇头,“您能不能少说几句?”
“我就说他了怎么的?”
荀智友的大姨推开他表妹,冷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看不惯他那熊样,有这样的侄子,我这个做姨的脸上无光,每次听到我姐还说这家伙怎么怎么好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把他抓出来怒骂一顿!”
“够了!”
荀智友一把拉过泽宁,用力的摇了摇头,“您可以不认我这个侄子,也可以随意说我骂我鄙视我,但是现在我恳请您闭嘴,别再在小孩子面前说这种话,不要把您这种势利的人生观,灌输给一个六岁半的孩子。”
说完这些话,荀智友不再理会依旧在说话的大姨,拍了拍泽宁的脑袋,“泽宁,你要记住,不管多亲的亲戚和多亲密的朋友,都有好人也有坏人。不让你好好学习,不教你做好人的那种亲戚和朋友,还不如没有,如果再有人像你这位奶奶一样,和你说这种话,那么立即远离她,哪怕是再亲,你也不要理会她。”
荀智友真的没想到,自己那些亲戚,竟然都势利到这个样子。
在他的记忆之中,那些亲戚对他都还算不错,虽说在他上学的时候,没有给过什么帮助,可是那些舅舅姨妈看到他的时候,表现得还算热情。
然而在他闯荡了七八年之后回来,这些亲戚却是完全变了一个样,简直让他难以置信。
不过转瞬荀智友就明白过来,他们之所以那样,还是因为他现在没有混出一个人样。以前对他热情,是因为他成绩不错,有希望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而如今他显然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理想,自然不用再摆出那副伪装的面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