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凭着书信一来二去,互生好感,渐有情愫,秀才数次约见,却频频遭到拒绝,便承诺道,高中之日,必登门迎娶姑娘。
女人心里暗自欢喜,却忍不住担忧。望着镜子里丑陋无比的脸,一次又一次黯然神伤。
她心里极其害怕,她怕这梦幻,如同一场镜花水月,触之即碎!
蓦然之间,在她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要变美,变成这个世上最漂亮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她所心爱的那位公子。
于是,女人四处打听,尝试了许多变美的偏方,然而,总是无疾而终。
一次偶然的机会,碰见一个说书人。
听说南海有仙山,山上有仙人,仙人有点石成金之术!
石头都能变成金子,何况是将人变美呢?
为了可以获取一副举世无双的皮囊,女人不辞千里,远渡重洋,来到了那个仙山上,寻求变美的偏方。
为了寻求仙人,花费了三年时间,才终于登上了那座仙山,然而,仙人却拒绝了她的要求,容貌乃天生注定,又受之父母,不得改变。
无奈,女人只能跪拜在门下,寒来暑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又三年过去,仙人终于被她的诚心所感动,于是,便决定为她炼制仙丹,但是却需要她最重要的东西,作为药引。
女人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那东西,正是她对那位秀才的爱!
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山中一声清啸,天空升起了七彩的云,仙丹练成
女人将之服下,身上便绽发出了五颜六色的光芒,果不其然,一觉睡下,她变成了一个大美人。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眉梢眼角藏有秀气,好一个俊俏的绝世佳人。
仙人诫告:“不得将以前自己的身份,告诉心爱之人,如果违反承诺,必遭天谴,变成一块石头。”
女人连忙答应,满心欢喜的回去了。当曾经的故人,再见到她时,无不惊为天人!
在她离开的六年里,秀才果然中了状元,当了大官,不过,却一直未娶,他心心念念的那位姑娘。
每天夜里,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些互诉真情的书信。
在这六年的时间里,秀才家,不知道有多少媒婆上门,也不知道多少大家闺秀曾托人带信,全被他一律谢绝。
他在等,一直在等。
等那位姑娘的出现。
女人很美,美到不可方物,她自信以为凭借自身的魅力,可以令秀才为之心动。
然而,当她与秀才再次重逢时,两人却擦肩而过,秀才没有多看她一眼。
女人心头一颤,想要冲上去告诉对方,自己是谁,耳畔却响起了仙人在临行之前,告诉她的话。
她犹豫了,而这一犹豫,心爱的人便离她远去,愈行愈远,最后不见的踪影。
女人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变美了,却仍然得不到自己爱的那个人呢?
时间慢慢的流淌,岁月不断逝去,又是三年过去,秀才过了而立之年,家中催促,使他不得不成婚。
夜色寂寥,他生了一团火,将书信一一焚毁了,心想,今生恐怕是等不到那个人了。
女人受相思之苦,日渐憔悴,在听到秀才即将大婚的消息之后,万念俱灰,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大喜之日,锣鼓喧天,举城同兴,新郎官骑着大红马,在一众队伍的跟随下,前去迎娶新娘。
那一天,女人却身穿红色的婚纱,挡住了去路,手里握着那一把曾经相赠的油纸伞。
秀才认不出女人,让她速速退去。
她哭得梨花带雨,泪流满面,然而,却不能使他的心肠软上半分,并吩咐左右之人,将其驱逐。
“凋零本是人间事,何故为此叹红颜。”女人喃喃的念起了曾经在书信当中所写的诗。
秀才听后,随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那一刹那,整个时空仿佛为之凝固。
“是你吗?”他问。
她眼里满含泪花,轻轻点头,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然而,也在这一瞬间,她变成了一块石头。
之后,秀才郁郁寡欢,辞掉了官,整日整夜的守在一块石头前,一守就是一生。
每逢月圆之夜,当吟诗声响起,石头便落下一行眼泪,眼泪化成灵丹,那灵丹有塑形美容之效。
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赵云天不清楚,但是手上塑形丹的丹方,却骗不得人。
“公子,您觉得是容貌更重要,还是内在更重要?”九尾妖狐轻声问道。
闻言,赵云天当场就愣住了,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是呀,到底是容貌更重要,还是内在更重要呢?如果故事里的那个女人,能够分清这一点,或许,便会另外一番结局。
“好看的躯壳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我想,既好看,又有趣,那才是一个完美的人生。”赵云天感慨道。他转头望向了病房,在他眼里,云紫兰正是他口中所说的那种女人。
塑形丹可不是那么好炼,需要很多名贵的药材,即使是赵云天,也很难在短时间,将其凑到。
当然,这种事情也急不来,还好,云紫兰心态很乐观,没有为之烦恼。不然,很有可能加重赵云天内心的负罪感。
在赵云天走后,云紫兰对云父云母道:“爸妈,今天我们就出院吧,我也好久没有回过家了,直接订机票,赶晚上的航班。”
“走得这么匆忙吗?”云父问道。
云紫兰认真的点了点头,眼里涌动起异样的光芒。
茵茵一脸讶异,睁大了眼睛,问道:“兰姨,咱们不跟大灰狼说一下吗?”
“不了,我不想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