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承的越发热情,看不惯的也适时保持了缄默,安怡很是满意。当家理财什么的,她会害怕吗?这些年里安家的家财就是她一手掌着打理的,人情世故没关系,她会看病也会看人,谢满棠张狂自有他张狂起来的道理,郑王妃温和也有温和的好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清楚得很。
说话间,外头开了宴席,管事婆子进来招呼众人出去吃酒坐席,却听一人在门外娇笑着道:“我来迟了。”
蜀王妃笑眯眯地走进来,整个人就是神清气爽,衣带生风。宗室里都知道她多年的老对头朱侧妃病得就要死了,她当然是十分开心的,便故意问她:“明知道今日侄儿成亲,你这个做婶娘的偏要拖到这时候才来,是何道理?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饶你!”
蜀王妃“吃吃”地笑着,朝安怡使了个“你都懂得的”的眼神,道:“没办法啊,家里事多,什么都离不得我,一时半会儿不在就要闹翻天,我便来迟啦。”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和安怡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和众人一起去外头坐了席。
喜婆上来帮安怡松头发:“郡王妃先用些糕点充饥吧,等到席终还有些时辰呢。”
安怡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便将最沉的几样发饰去了,放松头皮,再去吃那海棠糕。钱婆子笑着和她介绍:“这海棠糕一口一个,是王妃特意吩咐做下的,方便您用。”
安怡真心实意地道:“多谢王妃牵挂着了。之前她们都讲我有福气,可不是么,这样的婆婆哪里去找?”
一家子人相处,最紧要的就是知道好歹,钱婆子等人便都满意地笑了起来。柳婆子进来道:“蜀王妃来了,说是掉了什么东西在这里。”
不过是借口罢了,安怡慢条斯理地洗了手,再擦干净手,方道:“请进来。”
蜀王妃只带了一个心腹嬷嬷走进来,先夸张地赞了安怡一回,才左右看看喜婆、钱婆子等人,道:“我有几句话要和侄儿媳妇说,不知方便么?”
好笑,说这人不知趣还真不知趣,这是什么时候?她的大喜日子。这不长眼的婆娘跑到这里来耍花样,那是真正招人厌憎。安怡皮笑肉不笑地道:“当然方便,这里没有外人,伯母只管说。究竟是什么事,这样的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