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有来人汇报调查的结果:“报告少爷,在少夫人门前被枪击中的就是秋助理本人,他在送往当地senpode医院的途中因抢救无效而死亡,据说被枪击中的是心脏,所以来不及。”
“为什么当时没人通知?”顾辛松赤红着眼咆哮。
“当时少爷还在昏迷中。不过,秋助理有交待,他说他会直接从抢救的途中回家,他留下的东西就随少爷的保镖一起带了回来,这就是秋助理留下的东西。”
等汇报的手下人出去后,顾辛松还久久地沉浸在霹雳般的消息中没清醒过来,等清醒过来的时候,俱乐部的办公室又遭到了地震级的毁坏。
“不……不可能的!秋寒你是在故意玩金蝉脱壳来弃主,是不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已死。没有人那么傻请杀手来杀死自己的,没有人会这样做的。”顾辛松大声怒吼、嚎叫,象头受伤的野兽。
等嚎得声音嘶哑不已,嚎得再也没有力气继续破坏室内的财物了,他才倒在沙发那里,对着秋寒留下来的东西,半晌,他才打开秋寒包里平时工作用的手提电脑。
电脑很干净,跟秋寒的人一样,就连桌面都是一片纯净的静物图片,文档什么都没留下只言片语。顾辛松滑坐在沙发面前的地毯上,揪着自己的头发,好不容易才颤抖着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支,凝视着屏幕一动不动。
一支烟还没抽完,屏幕保护开始滑过一张张顾辛松的相片,从他小时候到现在的,相片并不多。但他都记得,这些相片全是秋寒自己亲手拍的。
他知道他经常凝视电脑发呆,也知道这些小秘密,但从不拆穿他的心思。
最后一张相片,应该是秋寒用手机拍的,背景是巴黎的婚纱店,他穿着新郎的样式服装,一派的温和笑容,就连俊目眼角都含着笑。
他记得当时米柔就坐在不远处,他的笑容就是对着她而绽放的,没有注意到秋寒在干些什么。因为在他的眼里,只有米柔。
在相片第二轮滑过来的时候,他发现相片的底下,秋寒ps了一行小泰文:爱情如棋,注定死局,四目劫杀,座守孤城。
看到这,顾辛松的心口痛得再也不能自己,仰天长嚎,如午夜的悲狼。
在俱乐部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打了个电话给米柔,告诉她自己要去出差。然后就再次搭上了去加拿大的飞机。他一定要查清楚秋寒的事,还有那个狙击手是谁?
终于被顾辛松查出了大卫曾跟秋寒见面的事,于是他按大卫给的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约了大卫相见。
相见时,大卫手里带着一个精美的盒子,顾辛松的眼一下子就红了。
“这是寒,我把他送回给你了。”大卫深刻而西方的脸孔有着深深的悲痛。
顾辛松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低吼:“大卫,我不相信这是秋寒。以你的枪法怎么可能会失手?”
“枪法再准又如何?他一心求死,我也没办法。他穿着你的衣服,视角上本来就有误差。还有,我们约定是六点开枪,同一时间,我是朝他的胸口偏上的位置打,而他却掏出一把手枪直接朝心脏正中打。戴迪卫克,他是为了成全你一家人,还有还我相救欠下的性命。他是存心故意这样做的,寒,他是个笨蛋。”
“不会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顾辛松抱着秋寒的骨灰盒,喃喃而道。顾辛松心底却明白,如果秋寒连那座孤城都没办法静守的话,他真的会选择这种离去的愚蠢方法。
最后大卫还跟他说了什么,顾辛松已完全不知道了,只是双手抱着骨灰盒,静静地坐在咖啡馆,任思绪翻飞到六岁那天第一次见秋寒的情景,粉雕玉琢的模样,灵活机动的褐色眼睛,皮肤跟老四一样白,象女孩子那般眉目清秀。
二十年的光景,在顾辛松的回忆中也不过是半个小时的片段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