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板后能看见人。”
“看见又怎样。”这小妮子居然这一刻改了腔调,换了姿势,从他身子上滑下去。“难道他们还会因为看见,而把玻璃敲碎,闯进来么?”
柳建明上下嘴皮一磕,冒出了笑来,说道:“他们敢?”
“说不定是跟我一样,觊觎它。”
申媛也笑了,听起来跟柳建明的声音一般悠松,空间狭窄,可施展拳脚的地方不多。亏得申媛骨架不大,足以活计。
明明是冬天,车又狭窄不宽大,密闭的空间内空气不流通。任何一言一行,抽鼻子的呼吸声,甚至是心跳声,都清晰可现。
柳建明把手往后一架,借着小臂的力量,脑袋压在手腕处想起了第一次参加的葬礼对象是母亲。皮带解扣声叮叮当当,一如中考时候,那个总是一讲话裤子上挂着的金属钥匙便咚咚响起的校长。
第一次逃课进网吧,第一次破天荒年级第一,第一次离开老爸,第一次一个人出国读书海外漂泊。
匆匆一眨,原来已过三十载。
可意外的,他还是觉得自己年轻。年轻的不得了。年轻到总是叹气,遗憾过去三十年没能遇见申媛,仅是有过短暂的交集也好。
注意力分散的时候,他忍耐力便极强,这东西,可能就是这么奇妙。
忽然很想说话,柳建明一开眼,稍微沉淀一会儿。吸一口浊气,再缓慢地经过胸口的交换吐出。
“累不累?”柳建明上身微起,关心地探过脑袋去。
申媛在下面笑得很含混:“你怎么不回答老师的问题。”
“什么?”柳建明眉毛一挑,还真没听见。
申媛掌根放在柳建明大腿上当支点撑住,说:“我问你,申老师的手机号是多少。”
柳建明又躺回去,笑了笑,说道:“特意记住申老师的号码,岂不是说明我这个学生居心不良?”
“是,你的确不是居心不良。”
你是居身不良。
申媛脚踩到了那条掉下来的长裤,她本打算拿手往边旁边一方,转了念。
在柳建明抽了后座纸巾探回身来擦正驾座冬天坐垫时候,仍穿着毛衣,但下卷撩起了大半到腰腹的申媛迎着他抱上来。
“我问你,申老师手机号的第三个数字是。”
柳建明用纸巾正擦她的嘴,一时不注意,又因垂着眼,特别在意地拿手指擦了她的唇际。
“又不回答我。”申媛扯一下柳建明浑身上下光秃秃悬吊着的一根花领带。
一个险些,没设防的柳建明呛起来,一边呛一边抱着身上这具温软的身体。
“没听到。”柳建明吻申媛红通通的嘴角,他有些怀疑,自己那边是不是也被沾上了口红红色。
“再说一遍?”
他又“嗯?”了一声在末了,尾音稍挑,骤时地增添了几抹不正派的挑逗。
申媛慢条斯理地把柳建明的领带绕到他的脖子后,自己的手指,挑了那领带的末端玩弄。说:
“秒答题。”
柳建明笑了,耐心:“好。”
申媛呼出的口吻之中,既带有她自己本身的清香,也有他身上的气味,还有它的一丝丝的淡味。得托他平常喜欢吃水果蔬菜的合理饮食,她不觉得嫌弃,否则要柳建明无地自容。
“我问你,”申媛先是慢慢地用领带尖儿擦磨他的锁肩线,整个人撑在他身上。
故意营造了神秘的气氛。柳建明也不恼,放在她屁股上的手往上伸,卷起来她毛衣的时候也不忘拉了自己的一件风衣罩在她身上。
申媛一撩开风衣,柳建明就握住她腕子,眼神示意:
“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我们做什么了。”
申媛眼一转,了然:“门锁了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柳建明又笑了,亲上她的肩头,被申媛用风衣一起搂住了自己。
两个人就这么躲在他的那件大风衣里缠绵。
申媛问他:“申老师手机号的第三个数字,三秒钟时间。”
“7.”
“嗯,第十个。”
“8.”
“倒数第四。”
“2.”
“错——”申媛的声音被淹没在交吻中。柳建明颇带惩罚性地咬她,“哪里错。”
“是6.”
“你手机数字里一共三个6,没有倒数第四个的6.”口吻坚决,不容置疑。
“是吗?”申媛低低地笑了,一想,还真是。靠在柳建明的肩头咬住说,“申老师准许你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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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手贱啊啊啊重新修改了一次出不来了了。头一回是审核成功的,tmt我好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