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盲爱 耳元 2326 字 13天前

林烟别开眼,冷冷地说:“宁先生,我觉得真没有必要。”

“我觉得很有必要……”

宁则远撇过头,淡淡地望着窗外。那双沉峻的眸子沉了沉,棱角分明的下颌慢慢绷起来。

他今天挑了家幽静的餐馆。下车的时候,宁则远顺手将珍珠抱着,好像怕有的人溜了。林烟无奈叹气。

包厢不大,林烟不自在极了,她真的没办法与宁则远单独相处,于是借口去洗手间。

里面只剩宁则远和珍珠。有服务员过来上菜,珍珠冲她乐。服务员也笑,顺口夸道:“先生,你女儿真可爱,和你长得好像。”

宁则远正要解释,忽然,一个极其疯狂的念头不可遏止的滋生出来。

他静静看着身边柔柔软软的小丫头,那念头就像是疯长的草,在他心里发芽,蔓延,然后,将他吞没……

☆、第四二章

幽静的餐厅里放着一首浅斟低唱的老歌,歌词写得很妙,“为何一转眼,时光飞逝如电,看不清的岁月,抹不去的从前……”

那个疯狂的念头还在宁则远心中迅速滋生着,那就是他抹不去的从前啊!

他对林烟做过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宁则远靠在椅背上,侧目沉静地望着身旁的珍珠,深邃的眼底起起伏伏层层叠叠,宛如黎明前的一张薄雾。

眼前的小丫头瘦瘦小小,可齐耳的头发乌黑又软,这会儿软绵绵的搭下来,用小花卡子别在耳后,乖巧又可爱。

宁则远不喜欢孩子,他甚至从未想过要孩子,可知道林烟有女儿的一瞬,他却嫉妒上了那个叫佟旭东的男人。如果,如果珍珠是他的,如果珍珠是他和林烟的女儿,那必然是上苍送给他最好的一个生日礼物!

伸手揉了揉珍珠的小脑瓜,宁则远尽量平静地问:“珍珠,你几岁了?”

珍珠正在聚精会神地玩面前的碟子,这会儿听到问话,她扬起脸来认真回答:“三岁。”

珍珠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脸蛋粉嫩白皙,下巴尖尖的,鼻梁很高,嘴巴是樱桃小口,很衬的起好听的名字。宁则上回就仔细端详过,可今天再次凝视的时候,他心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整个人好像踩在大团大团的云朵上,格外的软,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那个念头是疯狂的,是骇人的,是惊悚的,可他心底真的——格外平静。

三岁,珍珠三岁……宁则远又问:“珍珠,你什么时候生日?”

男人清冽如风的声音里,蕴着一些不明不白的期许,大概是他自己都克制不住的期许。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果然难倒珍珠了,宁则远不得不用英文再问一遍。小丫头皱着脸,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努力思考,最后却还是摇头。许是看见宁则远脸上的失落,珍珠将自己爱不释手的小碟子举到宁则远眼前,“happybirthday!”她甜甜地笑,奶音糯糯的,宛如世间最美的一颗珍珠。

恍惚间,他又听到那句,则远,生日快乐……

宁则远愣住。

珍珠是会错了意,可这简单的两个单词,却化作世间最锐利的一把剑,直刺在他的心口。

很疼,疼得要命!

有个什么地方涨的满满的,还有什么地方很酸。

他突然想再抱抱这个软软的小丫头,因为,她的身上说不定……流着他的血,是他的骨肉啊!

那双暗沉如无边星辰大海的漂亮长眸变了几瞬,凄厉,绝望,最后是绝望之后的柔软。

静静凝视着眼前的女孩,薄薄的唇抿着浅浅一笑,沉隽的眼底也蕴着一丝温暖的笑意。

这个瞬间,林烟恰好推门而入。

门外是骄阳,女人的身影纤瘦又柔弱,惹人怜爱。餐厅里那首老歌还在继续,“忘不了你的泪,忘不了你的好,忘不了醉人的缠绵,也忘不了你的誓言……”

宁则远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这四年她从未离开,林烟不过是出去一趟,现在又推门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还带着他的女儿。

心尖轻颤,宁则远起身,绅士地替林烟拉开座椅,永远那么斯文有礼。

林烟经过他身旁的时候,那阵风清洌甘爽,轻轻拂过他的心尖,柔柔软软,只怕今夜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折磨他。

一霎那,那句“珍珠是不是我女儿”就要脱口而出了,他心里甚至突突跳得厉害,可宁则远忽的又不敢问了。

万一……不是呢?

他抿了抿唇,按下这种冲动,坐回林烟对面,恢复一脸淡容。

宁则远准备了许多话。可林烟只是淡淡坐在那儿,疏离地对他微笑,他所有的准备好像都灰飞烟灭了,好像他做什么都没有用,只是徒劳挣扎。

爱情里,最大的武器,大概就是漠视。

宁则远垂下眼,薄薄的唇抿着自嘲似的笑了笑,像落寞的一弯月牙儿。

这里的菜肴很精致,一席饭吃的极安静,只有珍珠时不时叽叽喳喳。发现珍珠很喜欢蓝莓果酱,宁则远便又要了一份,专门放在珍珠面前。林烟微微蹙眉,却还是客气地道谢。

哪怕是最简单的“谢谢”两个字,也能让他紧绷的神经得到一丝舒缓。宁则远抿了口茶,顺着说:“应该的,珍珠她喜欢。”

这句话珍珠听懂了,她抬头冲宁则远笑。

珍珠笑起来,小脸挤成一团,让他心里也跟着一起柔软。顿了顿,宁则远终于问:“林烟,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林烟说:“我先去了泰国,在那儿待了三年多,今年初去的新加坡。”

像是官方回答,敷衍的要命,宁则远有些沮丧,却还是问:“你在泰国做什么?”他曾花了很大力气在泰国找过林烟,可是……无果。

林烟浅浅一笑,最是疏离。她说:“蹲在地图都没标的一个岛上开酒馆,发呆。”

她话里风轻云淡,却能够让他感受到迎面吹来的咸咸海风,“后来呢?为什么去新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