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拉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阅读。“孩子,你的头怎么样了?”
“全面的问题。”我回答说。我合上日记本,把笔递给他。“对不起,我有难以控制的好奇心……”
当阿罗拉耶从我手中接过笔时,他的微笑带动了他的眼交――他不介意让我看看他写了些什么。“这些日记本,你想看可以拿走。我一直支持年轻人学习。最后一排是我写的,之前的那些是我的导师送的。”
他轻轻地碰了碰前两本书。“当然,这两本你就算了,即使你能学习这门语言,也很难再读下去了。”
“这两本书是谁写的?”
“兰斯。”阿罗拉耶简单地说。他从我身边走过,把自己的日记放回原处。“希特勒爬上王座的阴谋诡计,不适合你学习。”
我把目光从老人身上移到书本上。一千多年来法师大师的日记和个人思想。这里真是一个地狱般的地方。
“也许有一天,你会有一两个你自己的想法想要写下来。”
“永远的乐观主义者,先生。”
他笑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把辛格给我的信封递给他。他朝我皱起了眉头,然后开始浏览照片。他皱着眉头,直到看到最后一张照片。
他屏住了呼吸,我相信他明白其中的含义。
“这次想得很早。”阿罗拉耶平静地说。
“即使是坏了的钟偶尔也能报对时。”我说。
他把照片放回信封,还给了我。“好吧。你打算怎么让这件事结束?”
“在审判中,就在结束之前。我想让他认为他侥幸逃脱了惩罚,然后在最精彩的时刻当众揭穿他。”
“如此之戏剧化。你会让兰斯和竹下见藤的大约一百名前同事感觉到自己被戏弄。”
“是的。我昨晚几乎没睡。我很担心他们。”
他笑了笑。
“关于某件事,我有一个理论,但还没来得及证实。”
“什么理论?”
我把我的理论告诉他。
阿罗拉耶的脸阴沉下来,一句话接一句,越来越沉。他把双手捧起来,低头看着它们。它们又宽又结实,而且由于做工而起了老茧。他的一只手掌上有痂,那是他在昨晚的混战中摔倒在地上导致的。墨水弄脏了他的一些指尖。
“我们需要采取一些措施。”他说。“你最好快点。”
我点了点头。“你要去吗?”
他摘下眼镜,开始用手帕仔细擦拭镜片。“当然了。”
还有一段时间审判才开始,在此之前,我有时间见见我信得过的朋友。当我找到一个小休息室的时候,我从门口往里面看了看,索菲亚正在写着什么,好像是再给什么人写信。这时候一个看起来比她小几岁的巫师拿着一杯茶走过来,放在她旁边。
“苏菲,别让自己出黑眼圈。”那男人把手放在索菲亚手上。
索菲亚报以一个疲惫的微笑,抽出手来。“谢谢你,汤米,我只是有点难以平静。”
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我得打扰一下他们。我拿着信封走过去,坐在索菲亚旁边。“抱歉,汤米,离开一下好吗?我们有些女孩的话题要聊。”
“哦,好的,女孩话题。”汤米平静的答应,然后走开了。
我看看汤米的背影,然后转过来。“苏菲?汤米?好亲密的称呼。”
索菲亚耸耸肩。“这男孩不错,但我近些年来发现自己更喜欢成熟点的。”
“比如雅以吗?”我低声问。
“快别提他了,算我那次瞎了眼,我遇到了个抛妻弃子的。”
“那么我事先道歉,接下来可能还会提起他。”
她不屑的笑了笑。“我没那么脆弱。”
是的,我面前这女人是魔法能力最强大的监察人之一,传说中强到爆的女巫。上次她发怒,用一颗冷战时期的卫星砸了天灾军团的考尔和黑色宫廷的吸血鬼公爵及其二百多个吸血鬼骑士,顺带着毁了罂粟种植园。
“看看这些。”我把信封给她。
她打开信封,一张一张的阅览着,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她忍不住骂道:“妈的,那个该死的混球,原来这十年,他又勾搭上别人了。”
我一根一根的掰着手指。“十年,今年你三十二岁,二十岁和他结婚,二十一岁分开……我怎么算不明白呢?”
“那不重要了。”索菲亚说,她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愤怒。她拿着最后一张照片眯起眼睛,手在发抖。“我知道议会有叛徒,早就知道。我一直不确定是谁,现在知道了,我要杀了他,我要让他跪下求我饶命,然后把他的手脚砍下来,把他的头扯下来。”
“冷静,我们要当众揭穿他。”
“战争爆发后,我亲手埋葬了十一个战友,亲眼看着我的学徒被杀。这个叛徒害死了我那么多兄弟姐妹,我参加了二十次葬礼。”她说,声音越来越沉。“这次,我要替他们报仇。终于有机会了。”
索菲亚这样真的很吓人,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你不会把会议大厅搞得像那次一样血腥吧?”
“我不想吓到小孩子。”
上次会议中出现了很血腥的场景,我没有亲眼看到,但听故事可以想象出来。上次会议的核心议题是和黑云军团是否休战,黑云军团的临时领袖安吉尔提出休战,但要求议会把一个人的尸体送过去(猜猜是谁)。当时很多人不同意休战,索菲亚就是其中之一,她在参加会议的路上遇到了黑云军团的刺杀小组,所以迟到了。正当议会要做出决定的时候,索菲亚进来了,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扔进了会议大厅,当时好像还有个年轻学徒吓吐了。
“这一刻,就要来了。”索菲亚说。“你要怎么做?”
我把计划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