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魔法戒律和对错无关,他觉得巫师可以利用魔法骗走人们的钱,或者通过恐吓来操纵别人,窃取他人的资源和财产,或者将之毁掉。绑架政府官员,抢劫。只要不对他们的生命安全造成损害,就不会违反魔法戒律,议会就不会做任何事情来阻止他,或者阻止其他人效仿他。他想扭曲议会的法律限制魔法的概念。”
“哇,一个怪物。”
“你知道如果他成功会怎样吗?”
“我不会被监察人追杀一年?”
萨卡的嘴唇紧绷着。“因为你根本不会被复活,一套为了正义的法律体系被应用在议会的行事准则时,利用这一体系让议会参与外部世界所发生的事只会是很短的一步。”
“一群想在世界上做好事的男女巫师对好事的定义不同,那是可怕的。”
“没有那个人觉得自己是个恶棍,即使是我们认为的最糟糕的人。历史上一些最残酷的暴君是受崇高理想驱使的,或者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而作出艰难但必要的选择,每个人在自己的故事中都是英雄。议会的成员来自世界各地,贝利亚的提议将不可避免的把议会拖入你死我活的冲突中,然后世界各国的政府也是。首先,来自印第安部落的巫师会向美国选择,然后来自欧洲的成员会和来自亚洲的打起来。”
我想了很久。“由于议会有来自世界各地和其他什么地方的成员组成,这意味着无论议会对任何一个政府采取行动,都会面临持不同政见者和那些认为自己的祖国受到不公平对待的人的抗议。”
“有些人会直接出面反对。”
我点点头。“如果有人在俄罗斯采取行动,我也会有异议。”
“我也不会容忍希腊出问题。在没有组成议会之前,这种事已经发生很多次了,即使没有巫师参与,战争和争斗也能够延续很长时间。”
“解决这些冲突需要更人参与。”
她会意地看了我一眼。“你对历史的欣赏很精确。为了控制他人,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力,没有比黑魔法更好的工具了。”
“魔法的法则已经涵盖了那些内容。”
她点了点头。“委员会限制了自己。只要不违反任何法律,任何巫师都可以用他的力量随心所欲地行动。如果不诉诸黑魔法,一个人对人类社会造成的伤害是有限的。这听起来是多么残酷的经历啊,魔法的法则与正义无关,议会与正义无关。它们是关于抑制魔法力量的。”她微微的笑了笑。“偶尔,议会设法做了一些好事,保护人类免受非自然的威胁。”
“你觉得这够好了吗?”我问。
“它并不完美。”她承认。“但这比我们能想出的任何办法都好,无数监察人花了一生的时间来建造的东西就在那里。”
“说得对。”我说。“那么贝利亚为什么要抓我来要挟卡斯?听起来他像个很有计划的阴谋高手,这样的行动好像不那么狡猾,甚至可以说是很鲁莽。”
“那是因为他几乎山穷水尽了,支持他的力量不如反对的,他在白色宫廷里有合作伙伴,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结盟断了。他只能靠自己了,利用自己手头的力量,把能碰到的力量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以备不时之需。这需要自己的猫爪,刚好他有两个有天赋的学徒,菲尔特年纪小,容易控制,但还是年纪小。另一个你已经相当熟悉了,聪明、古怪、忠诚、理想主义的、迷人的年轻人,能做到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卡斯很有才华的,贝利亚从一开始收养他,就是为了培养一个能独当一面的未来利器。在许多其他品质中,贝利亚喜欢指出卡斯擅长的所谓的‘灰色’魔法领域,并不断质疑它们的合法性。”她耸耸肩。“你也知道卡斯,控制他可不像控制菲尔特那样简单,这需要时间和筹备。他的有些行动一直很隐秘,高级委员会几乎没有发现他有什么阴谋。”
“怎么会?”
“他在幻界中认识很多下流坯子,在巫师社区的边缘也有很多熟人。他经常对一些通缉犯很宽容,以此来收买人心,他在灰色领域知道的事几乎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人都多,之前还是之后皆然。更可怕的是他似乎可以在精灵界自由通行。他能在沈阳吃早饭,在都灵喝下午茶,在西雅图晒太阳,中途在去东京取水,去巴黎买咖啡粉,晚上回纽约泡咖啡。”她叹了口气。“现在有些人能做到同样的事情。”
“议会里面有些人很神秘。”
萨卡给了我一个相当难以捉摸的微笑。“那些人和贝利亚有一些共同点。”
我抬头看了看后视镜,看了一样古铁雷斯庄园的方向。
我没说什么,直到我们到了公寓。发动机吵得像香槟和松脆饼干一样与砂砾堆在一起。我关掉引擎,听着它开始冷却的咔嗒声。
这时,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消失了,越来越长的影子在路灯下显现出来。
“你要公布你的发现吗?”我问悄悄。
她考虑这个问题时望向窗外,然后她说:“除非我认为它是必要的。”
我转身看着她。“你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们会再次迫害他。”
她直视着车的前部。“我知道。”
我轻声说着,尽我所能把我接下来说话说得很重。“结束了,我死了,西林死了。”
萨卡把眼睛闭上一会儿,又睁开了。她的表情很微妙的变化着。“我只能向祈祷永远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们坐在车里,由于某种原因,车似乎更大更冷了,寂静得似乎更深沉了。
萨卡看着我。“你现在怎么办?”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我握紧拳头,指关节响了起来,我扭了一下脖子,打开了门。“我要去救出保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