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杖头伸进沙砾里,把它拖了起来,再尘土和石头上画了一道线。我迅速在阿斯罗和我周围画了一个圆圈,实际上阿斯罗只拖住了黑西装一秒钟。
“该死的,莉亚,快趴下!”他喊道。
我照做了,伸手去触碰沙砾地面上的圆圈,迅速的把意志力投入到简单的构造中。阿斯罗的枪又响了一阵。我感到能量在这个圈子里聚集起来,并迅速的聚合在一起,一片突然出现而又看不见的墙迅速的合为一体。
离他最近的黑衣战士踉跄一下,然后向前扑了一下。阿斯罗退缩回来,我用力的抱住他,趁他还没有来得及打破圆圈前扶住他。
那些黑西装撞在圆圈上,就像撞到一堵坚固的隐形墙壁,在一阵蓝白色的闪光中从墙表面反弹回来。这道光在空中描绘出了一个幽灵般的透明圆柱体,片刻之后,更多的黑西装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也许有二十多个,没一个都在圆圈周围弹到地上。
“放松,放松。”我对阿斯罗说,我仍然扶着他的肩膀。“放松,放松。”我感觉他放松了一点,直到我确定他不会因为紧张什么的而打破圆圈,我才敢松开他。“这就可以了,只要我们不打破这个圆圈,他们就进不来。”
我们都在瑟瑟发抖,阿斯罗深呼吸两次,稳住自己。我们只是在这里站了一会儿,观察着它们。黑西装在圆圈周围散开,伸出手去寻找墙壁的边缘。我们有时间好好观察它们。
它们都一样高,也一样胖。它们的面部特征虽然不是完全相同,但也差不多,很相似,都是很普通的脸。它们看起来好像都来自于同一个家族,它们的眼睛眼睛都是相同的颜色,奇怪的灰蓝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点也没有。
其中一个伸出手来,好像要摸我,它张开的手铺在圆圈的墙壁上。
就在这时,它的手掌上张开了一张与手指平行的嘴,嘴里有一排鲨鱼般的上牙。一条滑溜溜的、盘绕着的、分叉的紫色的舌头伸出来,舌头上点缀着点点黑斑,随意的抽打着这个圈,仿佛是在寻找一个缺口,粉红色的黏液从厚厚的舌头上滴下来。然后它把脸凑过来,张开了一张更大的嘴,大到能轻易塞下两个易拉罐。大嘴里露出上下两排锯齿状的牙齿,几条触须也伸出来了,触须上的吸盘吸附在墙上,吸盘中间的小刺在墙上摩擦着。
“放松。”我说。
“这可真让人放松啊。”阿斯罗说。
“会好起来的。”我说。
果不其然,其他的黑西装也做着同样的事。几秒钟之内,我们就被嘴、牙齿、吸盘、蠕动的舌头和滴落的黏液完全包围了。
阿斯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很放松,一点也不紧张。”
“你才是男人,长这么大,胆子别那么小。”
“我没见过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对这个应该很熟悉了。”
我点点头。“是熟悉。”
“这东西能挡住它们多久?”
“这些东西只是一些精神,只要魔法圈还在,它们就会被挡在外面。”
“它们就不能箭一块石头扔到上面吗?你说过这种圈是用来挡住魔法生物和精神的。”
“我是说过,但打破魔法圈不是一个简单的物理过程,这是一种选择行为,一种意志行为,需要一种主观意志,显然这些东西不具备这种意志。”
阿斯罗皱眉。“那它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不得不克制住自己,不去用手腕抹掉额头上的汗珠。“因为有人从幻界召唤了它们,它们的召唤者,不管她在哪,她给它们下命令。”
“她能……等等,她?你知道是谁?”
“我大概猜到是谁了。”
“你猜到了?谁?她能吗?”阿斯罗问。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可以给你答案,我能,而且很容易。”一个女人的声音以轻松的欧洲调子说。“伙计们,让出一条路。”
圆圈一边的黑衣战士放下手,往两边退了退,留出了一条路,一个年纪穿着廉价夹克的女人站在那里。她的年纪和我差不多,身穿中等,身高也中等。她的长相不错,但打扮得不怎么样。她的长度略肩的金发有些乱,但不是一天没梳理过的那种,更像是经历了一阵迎风的狂奔。她眯着眼睛,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颜色和黑西装的一模一样,是一种不正常的灰蓝色。
“我早该想到是你。”我说。
“啊,当然是我。”她笑着说。“黑衣人们已经让我符号化了,除了我,你还知道第二个会召唤它们的人吗?”
“好像只有你,金色炸弹。”
她笑了笑。“即使是现在的情况,你还敢这么叫我吗?”
“抱歉,我好像忘记你的真名叫什么了。”
“克莱尔·坎贝尔。”她说。
“我记住了,金色飞贼。”
克莱尔扬起一条金色眉毛。“这算什么?我的新称呼?”
我没说话,四下打量着。
“你在看什么?”克莱尔问。
“雅以,我不知道他在不在附近。”
“这混蛋是谁?”阿斯罗问。
“索菲亚的前夫。”
“我是指金色飞贼。”
克莱尔皱眉,看看阿斯罗,又若有所思的看看我,什么也没有说。
“雅以的新欢。”
克莱尔清了清嗓子。“我倒希望是。”
“哦,对了,你还只是一个小跟班。”
“我这个跟班不止一次抓到你。”她说。
“是吗?那次你正被强制戒毒,你当时可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