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可以。”老巫师回答。“但这个房间周围全是防护,我们知道它们是什么样的,这意味着现场本身就是被破坏过的。我们需要通过对防护的影响来判断能量从何而来,这这是我们为什么没有移动尸体。”
我想了一会儿,我断定阿罗拉耶描述的是可能的。我是这么断定的,但也只是勉强断定的。
这就像通过回溯一束光在房间里是如何反射的,来拼凑出一幅被一束光照亮过的图像,我可以想象重新组合一幅图像的法术所涉及的魔力、意志力、专注度喝纯粹的精神过程有多么的惊人。在我和大多数人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连阿罗拉耶也就得没必要了。
“我还以为这个方法已经尝试过了,但是失败了。”
“你可以理解为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那你为什么要操心这个……这件事?”
阿罗拉耶双眼直直的望着我,一句话也没说。
“兰斯,他认为不是贝鲁奇干的。”
“不管他做了没有,竹下见藤是兰斯的左右手,如果他被判有罪,兰斯会觉得议会只是在找个不重要的人敷衍自己,然后会闹个不停。而贝鲁奇又是桑德斯的人,桑德斯的影响力、公信力和威望都会受到很大影响。你知道克里斯的行动为什么慢吞吞的吗?”
我摇了摇头。“要爱面子,更要爱政治。”
“别孩子气了。”阿罗拉耶说。“目前的权力平衡是很微妙的,在很大程度上不能离开兰斯和桑德斯的影响力。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对议会还是不满,并付诸行动的话,将会引起整个超自然界的不稳定和混乱。”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我问:“你觉得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阿罗拉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会让他们有特殊反应的。”
“为什么不?”
“因为竹下见藤的死改变了一切。”
“为什么?”
阿罗拉耶把头转向书房。“竹下见藤和东方国家接触最多,议会许多成员来自亚洲东部和中东地区,他们以竹下见藤为代表。而来自澳大利亚的成员和他是盟友,毛利人通过竹下见藤来说话。”
我交叉双臂。“现在桑德斯的得力助手杀了兰斯的得力助手,掌握更多信息的兰斯觉得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不知道内情的人们觉得是他干的,而且是桑德斯指示的。不管怎样,总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不满。”
“如果事后发现他是无辜的,事情就会变得很难看。”
“内战。”
阿罗拉耶叹了口气,点点头。
好,内战,太棒了,让人抓狂。
“你站在哪边?”
“依我的想法,我想要站在真理这边,但依照现实情况,我做不到。议会可以停过贝鲁奇的离去而不崩溃,即使这意味着在事情解决之前会有一段时间的混乱。”他摇了摇头。“内战肯定能让我们崩溃。”
“所以西林就是这么做了,就是这样。”我平静的说。
“如果议会垮台了,谁将站在人类和那些掠食者之间呢?我想尊重真理,保证公正,但我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他是一个左右世界格局的人。”
“小小的贝鲁奇,什么时候一个小人物也能左右人类命运了?”
“这个时候。”
“所以你表演完了,就轮到贝鲁奇了。”
“即使有政治专家,也不可能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
“如果是另一个凶手呢?如果贝鲁奇是无辜的呢?你开始挑选谁生谁死,真像呢?真像见鬼去了?”
阿罗拉耶盯着我,声音低沉、恶狠狠的。“当拿破仑被击败的时候,我的原则告诉我,议会操纵人类政治是错误的,希特勒占领法国的时候,我也没阻挡。我本可以让战争早些结束,我只是观察,知道一切都晚了,我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我选择了谁会死,谁会活,希特勒杀死了太多人。孩子,有时候遵守原则,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我保持着沉默。
“兰斯不会喜欢事情太简单的。”他说着走出了房间。
我一直希望能得到阿罗拉耶的帮助,但我在此之前一直没想过还有这么多政治因素。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我想他不会阻止我,但肯定不会帮助我。我挖得越深,事情就越混乱。如果西林被证明是无辜的,厄运。如果是西林做的,厄运。
厄运,厄运,还是厄运。
我并不是气愤,只是不知所措。我理解议会的处境,如果我处在高级议会的处境,如果我能决定贝鲁奇的判决,我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我的偏头痛又来了。
如果没有正确的事情,我怎么做出正确的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