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尹神情一滞,“跟谢敛有什么关系?”
卫晗凝眸看她,见她眼神呆滞,就笑着摇了摇头,“姜尹,你有时候真真是迟钝。”
“……你什么意思?”
卫晗却话锋一转,道,“我的这位表哥可真算不上什么好人,他知道皇帝属意于我,皇帝又多疑,他便为了谢家安宁,把我献给了皇帝。”
这姜尹是知道的,因为她自己是心甘情愿、欢天喜地地嫁给皇帝的,所以她以往从来没有考虑过,卫晗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入宫的。想到这里,姜尹心中溢出一些怅惘,人生为什么要这样错乱,得不到的人拼命渴求,得到的人却根本不想要。
姜尹问,“你恨谢敛吗?”
卫晗却掩嘴笑了两声,“有时候想到他,我便觉得痛快……”
姜尹又是一怔。
“……任他再出类拔萃、机关算尽,想要的人却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姜尹从没见过卫晗笑得这样开怀,笑意中满是幸灾乐祸。
“可惜你没见着那日他抱你回来的样子,我可从没见过他那般惊慌失措,脸色白得仿佛受伤的不是你而是他。”一想到谢敛遭罪,卫晗就止不住地开心,“你明明没怎么受伤,却偏偏还是昏睡了两日,我猜那两日他都没睡觉吧。不过那两日我可快活极了,那种仓皇失色的表情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在他脸上再次看到了。”
姜尹错愕,醒来那日见他,他确实神色疲惫,眼中都是血丝,她还以为是连夜搜查刺客导致的……
想到这里,姜尹心中一悸,慌乱了起来,她见卫晗持梅的手冻得有些红了,于是她转移话题道,“你冷不冷?我们进去吧。”
寺庙静室禅意幽幽,一只插有红梅的甜白瓷静静地立在矮几上,青瓷杯上飘着几缕水气,茶香四溢。
姜尹一边倒茶,一边问道,“你为何不再与襄王合谋,有你帮衬,他的计划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卫晗接过她递过来的瓷杯,“上次我也是为了自保,你真以为我们的关系有这么亲近么。”
姜尹腹诽,我以为你们也偷情来着。
她又道,“他们这些皇子,从小就生活在政治纷争中,哪还有几分真心啊。”
姜尹好似听到了卫晗的一声微不可闻的低叹。
“你纵然以前天真,现在还不明白吗?沾染上皇室子弟,只会叫人悔不该当初。”
姜尹撇撇嘴道,“喜欢便喜欢了,我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