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病了大半年也不见好,谁都知道他已经日薄西山,姜家势力也早就不似先帝在位期间那般昌盛,她虽为皇后,但不得宠,也没有子嗣,是随时可以弃置的棋子。
姜尹凝眸看着谢敛,这一年来,姜家的势力随着姜仪的抱病迅速瓦解,谢敛在这其中又动过多少手脚,使过多少计谋呢?
谢敛看姜尹神色严肃,抬手轻抚她的脸颊,问道, “你莫不是反悔了?”
姜尹揽住谢敛的肩膀,更凑近些,“你在我永安宫中肆意进出,是想告诉我,我这里其实遍布了你的眼线,是不是?”
谢敛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姜尹说完自己却笑了,“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皇宫内,哪里没有你的眼线呢?”
“你知道就好。”谢敛眼神微暗。
“所以我同你偷情其实是最安全的是不是?”姜尹将脸颊贴到了谢敛的颈窝处蹭了蹭,“若哪天二哥你厌倦了我,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给我送个男宠吧,我这宫中都多久没有男人进来了。”
“这么想要男人的话,”谢敛掐着姜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到自己面前,他眼神中带着点奚弄,“你不如多讨好讨好我。”
姜尹看着谢敛,他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又生得一副好皮囊,喜欢他的人真是多如牛毛,可姜尹偏偏知道这个男人心狠手辣,老奸巨猾,同他的关系越远越好。
怎么就欲望上头,被美色蒙蔽了心智,与他扯上了不正当关系呢?真是色令智昏,沉湎淫逸!
姜尹这么想着,就觉得自己实在没用,同样是世家出身,若她为男子,怕是半点也比不上谢敛的,于是她心底里升起一股深切的无能为力。
谢敛终于皱眉,“你哭什么?”他捧住他姜尹的脸,用拇指胡乱给她擦泪,“你倒觉得委屈了?”
天知道姜尹哭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羞愧,甚至夹杂着一点点对谢敛的妒忌。
可她就是这样,越有人带着半责难的语气安慰她,她越哭得凶,反倒是无人理睬她的时候,她立马就能收拾好心情。
于是,姜尹的金豆豆拼命往下掉,哭着哭着就开始抽泣,接着就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哽咽。
她这般神经质,倒把谢敛弄得手足无措,他一只手拿她的帕子给她擦着泪,另一只手哄小孩一般拍着她的背,“哭成这样做什么,我欺负你了?“
“你给我,给我把衣服脱,脱了!”姜尹一边抽泣,一边命令谢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