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先反应过来:“十七,宫外人没有允许不得随意入宫,你疯了不成,这是在害倚秋姑娘。”
十七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只是倚秋方才差点死.....”他觉得不吉利,哑口不言。
尉迟琳琅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先住口,问道:“倚秋,发生什么事了?”
方倚秋擦擦眼泪道:“是上元节的事。”
她早有猜想,也不意外,听她道来。
话音落下,十七不可置信:“你为何明知那信中内容被调换,却一直瞒着公主?”他与她已定终身,一直觉得她是个柔善姑娘,却不曾想到她是间接惹出事端的帮凶。
尉迟琳琅却道:“倚秋,你心性高傲,不是轻易被慕衡左右的人。他只换了信,为何不怕你告诉我真相呢?”
她凄然一笑:“公主这样聪明,早已猜到。”
“怀思哥哥只替你向书院说了一声,只怕那些掌事去查了,会觉得奇怪,为何罪人之后,可以来慕家读书,便上报给了慕衡。想他帮方槐入学时开始,你就是他的人了。”
方倚秋道:“慕大人说,当初祖上之事,虽不牵连我们,但他仍可让我们生便生,死便死。慕大人让我留心小公子与公主往来,我原觉得这不是什么要紧事。那日,小公子被侍卫扶了进来,慕老爷打了他一巴掌。”
她心里一动,慕知雪没说这事。
“我从未见过小公子那般失魂落魄,自觉对他不起,但慕大人看我看的紧,我没法告诉他。半年过去,公主才回到京里,还受了这么重的责罚,全因我私瞒。公主带我宽和,从不轻看于我,我却让公主失望。便是舍了性命,也要告知公主真相。”
她重重地磕头,长跪不起。尉迟琳琅微微叹气,道:“你现在来告诉我,就不怕慕衡了吗?”
“方家祖上,因忠义受累,却毫无怨言。若让他们知道后代干出如此行径,不会心安。”
尉迟琳琅沉默一会,道:“起先我确实怪你。”
“怪你瞒我,怪我自己看错了人。”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过,况且你是为幼弟着想,如今又将真相告知于我......“她起身,扶住她肩膀,“我不怪你了。”
“但你还需向一人道歉。”
尉迟琳琅和方倚秋都将目光投向十七,她松了手,唤乐阳出去,留她二人在宫里解决。
乐阳还愤愤道:“殿下未免太过仁慈。”
“你自小在宫里服侍,没受过寻常下人的难处,我也是去了常州才明白,这世上许多事难以权衡。这件事说到底已经过去了,埋怨纠缠,都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