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时寒枝抓着她的手,执着得很,她坚持道,“陪我睡。”
花茜翻了个白眼,道,“还要我哄你吗。”
谁知道时寒枝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她说,“对。”
“另外加钱。”花茜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格外的冷酷。
时寒枝也格外的大方,“这栋别墅给你。”
花茜高高兴兴地跳下了沙发,捉着时寒枝的手就往卧室跑,“那还等什么,快睡。”
后面的时寒枝:“……”
等等,之前那个窝在沙发上死气沉沉的女人是谁啊?
时寒枝被她拉到床上,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花茜问她,“要讲睡前故事吗?”
时寒枝犹豫了片刻,回答道,“要。”
“那就讲小灰狼和大白兔的故事。”
时寒枝发表疑惑,“为什么是小灰狼和大白兔?”
花茜冷酷道,“不要你管。”
时寒枝:“……”
花茜平静的进行叙述,“很久以前,有只小灰狼,它特别爱吃大白兔,然后就蛀牙了。”
时寒枝抓着被子,侧过头来问她,“讲完了?”
“讲完了。”
“你不觉得太短了吗?”时寒枝试探地问她。
“不觉得,你快睡。”花茜不耐烦,她道,“不想睡就起来做爱。”
时寒枝提醒她,“可我还没有洗澡。”
花茜困惑:“那你为什么刚才不去?”
时寒枝:“因为你没有让我去。”
“那你现在去吧。”花茜放过她,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搓背另加钱。”
时寒枝:“……”
花茜看着时寒枝拿着睡衣走进浴室的背影,难得觉得有一些顺眼。
沉沉的夜色里,窗外寒风飒飒,鼓动着树枝发出异响,冷月无声,照耀着寂静的钢铁丛林,玻璃反射出月亮的清亮光辉,穿透薄薄的玻璃,投在花茜的半张脸上。
明暗交杂,花茜恍惚又想起了秦白焉,她就像月亮一样,光芒照耀着她,却又矜持的离她那么远。她以为她可以捉住她,但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到头来,她们还是不曾坦诚相见过。
她想,秦白焉的的确确,将自己了解得透彻。她现在已经开始想念她了,尽管她们才分离了半天。
她想,秦白焉对她的好也是真的,她的爱也是真的,凭什么因为这一番话就否决了她这么多年的付出。
动力是什么很重要吗?花茜自己说服自己,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做了什么。
但实际上还有一小撮理智告诉她,这很重要。
如果是别人,那就不重要,但那是秦白焉,是曾与她一同站在阳台上携手赴死的秦白焉。
她们的感情应当是纯粹的,是不染纤尘的。
但陡然间她却告诉花茜,这样肝胆相照的爱情,是从黑色的根茎里长出来的。
花茜想,不管之后有多美好,但它终究是假的。
她躺在床上,任情感蔓延,眼角滑落的泪水泅进枕头里,悄悄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