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父母在圣教内乱中被杀,只她一人逃了出来,在花家蛰伏了十多年,武功练成之后就回头杀了仇人全家。如今花家和她乃是姻亲之盟,尽管是私定终生,但是圣教中人不拘小节,花家小姐作为她的未过门的妻子,惨死他乡,这仇怎可不报?
收拾好悲痛的心情,时寒枝回到客栈,让他们在原花府门前烧了所有的聘礼,转头奔向京城。
赶到京城已经是正月,白雪纷飞,寒梅怒放。
时寒枝差手下租了一间宅邸,打探了半年,总算找到了罪魁祸首。
花老知府什么品行,时寒枝心里清楚,有小错,偶尔贪些小钱财养活家眷,大的确实丝毫不敢的,像案中所说的几千万两,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很显然,这就是栽赃。
是八年前的案子了,她打听起来也费了一番功夫,等找到那个人时已经入夏,居然是当朝首辅。时寒枝准备好了淬毒匕首、袖箭、暗器等等一干琐碎刺杀必备物品,蒙上脸趁夜悄悄潜进了他的府邸。
还未靠近,远远的就传来歌伎曼妙的歌声,时寒枝驻足听了片刻,隐约觉着有些熟悉,转念一想,相似的声音何其多,或许是从哪里听过也不一定。
里面的女人唱着淫诗艳词,时寒枝在瓦上伺机而动。
灯火一炸,陡然间屋内传来一声惨叫。
时寒枝凝神细看,屋内,首辅召来的歌伎正拿着匕首抵着老首辅的脖子。时寒枝比了一下,那匕首跟她的出自同一家,是她爹留给她的,本是成双成对的,另一把被她送给了花家小姐当定情信物。
时寒枝心痛如绞,连家传的匕首也被旁人窃去了,家门不幸啊。
女人的面目被层叠的帘帐遮住,只能听到她清丽婉转的声音:“老头,你还记得我爹吗?”
时寒枝:来呛行的?
首辅不愧是首辅,气度非凡,被匕首抵着脖子也面不改色:“你爹是谁?”
“小人物,首辅可能早就忘了。”那人叹了口气,“可惜我不会忘。”
“我爹是花时行。”
时寒枝:!——
“我记得。”首辅处变不惊,“可我也记得你应该死了。”
花茜笑道,“是啊,我应该死了,可惜有人不同意。她给我当了替死鬼。”
“你说,我该不该为她,为了我全家上下十六口人的命,来杀你?”
时寒枝没站稳,“哐当”砸进了屋子里。
花茜、老首辅和她,三人面面相觑。
“你也是来杀老头的?”花茜思索了一下,试探性地问她。
时寒枝:“是、不是、是……”
她语无伦次:“我是来娶你的。”
花茜:“?”
老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