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果夫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才惹得曹雪倾不快,不禁更小心谨慎了几分。
曹雪倾觉得罗果夫这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不但不感到高兴,反而心里的怨恨发酵升级。
不过,她到底不是那种喜欢没事找事的人,纵然心里有恨,却也没有直接发泄出来。
时楚依也能感受到曹雪倾的低气压,只是她虽然是一位医术不错的大夫,却不是心理医生,曹雪倾的心病她医治不了。
时楚依打算等曹雪倾的身体好些了,让罗果夫带曹雪倾去一趟都城,让杨大夫看一看。
杨大夫虽然和孙湛一样,性子颇为古怪,却是个有真本事的。
有杨大夫在,哪怕曹雪倾的心病不能完全医好,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感觉全天下的人都像是欠她的一样。
时楚依计划得很好,可是有一句俗话说得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时楚依每天除了家里之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a市人民医院。
时楚依不是医院里的大夫,但是因为她为医院引进了一批先进的医疗设备,所以院里的人对她都很礼遇。
时楚依去医院不为别的,只是想从那个女人身上再探知些消息而已。
那个女人的嘴巴严得很,不论时楚依如何威逼利诱,她都不肯透露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在女人看来,她不说还能苟延馋喘的活着,如果说了,她只有死路一条。
“想要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所有医疗费,都是由周家支付的。你说,如果周家停止支付,医院会怎么做?”时楚依站在病床边,双臂环胸地问。
医院虽说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却也不是福利机构,如果没有医药费,医院多半会让女人离开。
女人带着一身伤,没有谋生的能力,等待她的是生不如死。
女人脸上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天要亡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除了逆来顺受之外,还可以反抗啊!不然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时楚依实在不能理解女人的脑回路。
女人闭上眼睛,语气像是一潭死水一样平静无波:“像我这种活得和蝼蚁一样的女人,又哪里有反抗的资格!”
时楚依见女人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里不禁升上几分怒气:“好!既然如此!希望你不要后悔。”
时楚依把女人的主治大夫叫到病房,当着女人的面道:“从现在起,停止一切治疗,每天给她打点葡萄糖,只要不让她死了就成。”
女人的主治大夫强烈反对:“这不行,以她目前的情况,一旦中断治疗,她的身体会迅速恶化下去。”
时楚依挑眉道:“你想给她继续治疗可以,医药费你出?”
女人的主治大夫瞬间不说话了。
女人的病不是小病,每天都得花上近百块钱,相当于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他虽然非常同情女人,可他也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万万不能把这钱拿出来。
时楚依嘴角微勾。
人啊,都是这样,事不关己的时候,恨不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藐视众人,一旦涉及自己就秒怂了!
时楚依也没为难女人的主治大夫,继续道:“我们周家和她非亲非故,看她可怜,帮她治病,如今花了也有几千块钱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