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楚依给小男孩擦了擦眼泪,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像她,就像施子煜,熬过了人生最低谷,就可以看到光明。
小男孩重重地点头,跪在地上,又给时楚依磕了一个头。
“我叫谢勾哲,住在绿茵生产队,我会尽快回来的!”小男孩说完,站起身抱着衣服就往外跑。
他要快点赶回家,赶紧把他的小媳妇送到镇上,这样他的小媳妇就可以活下来了。
“小娅,你真善良!”田海鸥夸赞道。
时楚依淡淡一笑,她不是善良,只是谢勾哲和她命运相似,她心怀感恩罢了。
有病人见她对谢勾哲那么大方,也开始跟她哭穷。
虽然时楚依不收诊费,可药费还是要花钱的,几副药下来,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如果有钱,谁愿意哭穷呢,很多的时候,他们的经济是真的不富裕。
时楚依问明家里的情况,实在困难的,他们买药时,她给垫付百分之二十的药费。
百分之二十看似不多,但架不住一天看病的人多,总有那么几个特别困难的。
等晚上八点收工时,镇卫生所找她结算了一下,她一共垫付了近二百块钱!
近二百块钱相当于一级工人半年的工资了,这绝对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时楚依仍旧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结算了。
“好人难做,量力而行!”孙湛对时楚依道。
这天下穷人太多了,需要帮助的人也太多了,仅靠时楚依一人之力,帮是帮不完的。
别到最后,时楚依反被拖垮了。
时楚依点了点头:“孙老师,你的意思我明白!咱们在这里也待不了几天,以我的经济能力还能支撑得起。”
医者父母心,这一点在时楚依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让孙湛颇感欣慰。
孙湛从衣服内兜里掏出来一张一百块钱的大团结,递给时楚依:“明天慕名而来的病人会比今天还要多,我这里有一百块钱,你拿着,遇到有困难的病人就帮一把!”
孙湛从不收病人红包,每个月只吃医院里的死工资,还要养着一家老小,生活算得上拮据。
一百块钱对时楚依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孙湛而言,却已经是他所能尽的全力了。
他总不能为了病人,不顾他一家老小的死活吧!
时楚依没有接钱,而是问道:“您为什么不自己出面帮?”
孙湛扬起唇畔:“不论是谁出面,只要帮到应该帮助的人,就够了!”
孙湛这个人,在医术上十分苛求,但是对于名和利却看得很淡泊,甚至有时候觉得这些是拖累,自然能少点麻烦就少点麻烦。
时楚依对此不置可否,但她尊重孙湛的想法,把那一百块钱收了下来。
从早忙到晚,众人都累惨了,吃完晚饭就睡了。
而时楚依却没有睡,边看书,边等着谢勾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