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想问她,却注定得不到回答。
袁立业一心想把施远晴接走,一路上都做了精心的安排。
镇上没有火车,袁立业便安排人开着拖拉机把施奶奶他们三个送到县里,然后塞给他们三张卧铺的火车票。
这时候的火车票还不是实名制,有钱有证明就可以买,但是卧铺却不是一般人都能买得到的。
一是卧铺比硬座贵很多,二是坐卧铺是身份的象征,没有点关系,根本弄不到票。
袁立业一下子弄到三张卧铺的票,而且还都是下铺,可以说已经是很有能力了。
三个人上了火车,找到相应的位置,刚把带的行李放好,一位带着五、六岁小女孩,面容姣好,衣着虽然算不上时尚,却很新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笑着问施远晴:“我带着孩子,住上铺不方便,能不能和你换一下下铺?”
施远晴一向心地善良,见年轻女人问的客气,也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
上铺又高,地方又小,时楚依哪里肯让施远晴受这个委屈。
她拍了拍自己的床铺,开口道:“施奶奶,你来我这边坐吧!”
年轻女人的目光落在时楚依的脸上,为了掩盖她和其他人的不同,她特意头上带着一个帽子,还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和四周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年轻女人皱了下眉头,问:“这位是……”
施远晴和这个女人又不熟,简单地介绍道:“这是我孙女!”
“哦!她的眼睛是瞎了吗?”年轻女人好奇地问,不瞎的话干嘛在车厢里还带着墨镜。
有这么问话的吗?时楚依真想说你才瞎了呢!你全家都瞎了!
但考虑到周围的环境,时楚依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施远晴听了年轻女人的话,脸色也冷了下来,只回答了两个字:“不是!”
年轻女人见施奶奶的态度不好,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转而和其他铺的人搭起讪来。
施子煜所在的铺在隔壁,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过来与施远晴和时楚依一起吃。
年轻女人自从见到施子煜,就紧盯着他不放。
施子煜一个冷眼扫过去,问:“有事?”
年轻女人吓了一跳,好半晌才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没见过你!”施子煜的语气格外肯定。
“你是不是姓师?”年轻女人继续问。
“我姓施,因人而施的施!”施子煜解释道。
年轻女人笑了笑:“可能是我真的认错人了!”
这个世界这么大,遇到一两个长得相似的人也很正常。
再说,她姐姐说,师木森两条腿都断了,被扔到荒山野岭,多半是个死字,哪有可能像眼前这个男孩一样,长得这么挺拔健康。
六十年代的火车慢的很,a市又在偏南的位置,时楚依他们一共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才到地方。
时楚依没有休息好,下了车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
施子煜一手扶着扛在肩头的行李,一手拉着时楚依的手,生怕她和妞妞一样把自己给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