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想自己揭开自己的伤疤。
让他最为后悔的是,当自己混出一个人形,师父却不在了。
黄土一堆,孝心只能以泪浇冢。
孙曼玉一时间被吓傻,这是一种心脏被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连跳动都受到限制。
只要再稍微一用力,整颗心脏都会破碎。
人自然也会死。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害怕。
只有懂的人知道,这是杀气。
接近实质化的杀气。
赵振国和赵钦箐也被吓到了,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顾兴河这样,这不是愤怒。
而是愤怒的极限。
赵钦箐上前,按住了顾兴河的手。
顾兴河的眼神才慢慢恢复正常,放开了孙曼玉,扭头就进了房间。
孙曼玉瘫软在地上。
冷汗打湿了她全身。
这场吵闹休息了一会,又继续上演。
孙曼玉什么都不管,坐在地上打滚,非逼着赵钦箐去把石碑要回来。
劝说了好一会,才让她们离开。
赵钦箐回到房间里,发现顾兴河平躺在地上,心口微微浮动,有一种莫名的节奏感。
像是在熟睡,又像是在神游。
发现赵钦箐进来,顾兴河也睁开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
“你没事吧。”赵钦箐小心问道,刚刚他那样子,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人生最得意,莫过于能酣睡。”顾兴河坐了起来,又恢复了他往日的样子,“这是我师父说的。”
“你爸妈走了?”顾兴河问道。
赵钦箐点了点头,可又皱上了眉头,“他们非得让我们,把石碑要回来。”
“这不可能。”顾兴河说道。
赵钦箐也这么觉得,就算能要回来,可又怎么好意思去要。
这可不是普通捐赠物。
捐赠的可是炎夏历史文化,何其珍贵,独占,那更是一种错。
“那我妈怎么交代?”赵钦箐问道。
“我知道她想要什么。”顾兴河说道,“放心,快了,很快我们一家人,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
赵钦箐不知道他说的快了,是什么快了,但他这么说,就放心了。
“不许再乱花钱。”赵钦箐说道,“特别是用在我身上。”
有钱不给老婆花,那给谁花。
顾兴河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对了,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就是你赚钱的本事。”赵钦箐问道。
顾兴河点了点头,“算是真的吧,不管怎么说,那些本事,确实是我师父教我的。”
赵钦箐明白了,怪不得他鉴赏的眼光,直追徐肃这位大师,原来是跟师父学的。
但赵钦箐觉得,他师父最大的本事,是把他培养成为一名,有涵养,有道德,有才华的出色男人。
不为金钱所动,不为功名所驱。
最后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成了自己独有。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你师父?”赵钦箐问道,自己当感谢他老人家,可又怕惊到他内心那根弦,补充道:“可以吗?”
顾兴河点了点头,笑道:“儿媳妇,自当是该去祭奠公公。”
赵钦箐脸色一红,“你瞎说什么。”
“大实话。”顾兴河接着她的话说道。
“不理你了。”赵钦箐跑出了房间。
顾兴河看向了窗外。
师父,徒儿如今这副模样,到底是修养,还是屈辱?
接下来几天,孙曼玉每天都会询问进度,赵钦箐每次都要想不同的借口敷衍过去。
眼看就要瞒不下去了。
顾兴河说道:“就说要回来了。”
赵钦箐一怔,这确实能解燃眉之急,可过后,孙曼玉看不到石碑。
那房子还不给拆了。
不过还是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你真的有办法?”赵钦箐隐隐有些担心。
顾兴河笑了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