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礼礼睡到半夜时莫名地醒了过来,在微弱的小夜灯中,张着眼睛呆愣地看了会儿地板。
直到听着身侧边上,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时,她默默地转过身去,微弱的光亮中,他浓密的睫毛安静地阖贴在眼脸下,遮住了平日里那双总带点倨傲的曜玉眸子。
睡颜看起来十分纯良无害,项礼礼不自觉地看入神了,一点点地从他眉峰顺下眼睛,再到鼻梁,嘴唇……
最后得出来结论,这人睡着的时候,看起来要比醒的时候顺眼多了。
第二天一早,陆衍正亲自送她去机场。
路上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项礼礼见屏幕上闪动着慎言两个字时,下意识地用眼余光扫了眼陆衍正那边。
犹豫一瞬指尖已然从屏幕上面划了过去,她选择拒接。
温慎言那边大概是没想到她会不接自己的电话,这通电话静下去之后便没有再打过来了。
陆衍正全神贯注地开着车,没有注意她这番小动作。
挂了温慎言的电话后,项礼礼改发了条讯息过去,大意向他解释自己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等到了德国再给他拨去。
温慎言回复过来的简讯只有两个字,“好的。”
项礼礼默默地看着这两字,没再回复。
陆衍正一直陪着她到了安检外,项礼礼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行李,轻声道,“我过去了。”
陆衍正忽然念了一串号码出来,项礼礼眨了眨眼,没听明白,“你在念什么?”
“手机拿起来,记一下。”
项礼礼照做,只听陆衍正又将号码念了一遍道,“这是我一位住在德国frankfurt的朋友,有什么事你可以联系他。”
项礼礼输完最后一个数字,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随即点头道,“好,谢谢。”
陆衍正单手插在口袋中,目送她进了安检。
目送这个女人再次飞往曾经背离他的那块土地,在看到项礼礼身影消失的刹那,他突然有瞬间的冲动,想过去将她带回来。
大概没人知道,五年前也曾有过这样一幕。
他亲眼目送着这个女人步步走进了安检,随后乘着白色铁鸟飞离了这块土地,飞到了另外一个遥远的国度。
那时他恨得切齿,发誓绝对会让那女人,自己主动回到他面前来。
陆衍正定定地站了会儿,转身离开。
五年后他办到了,没有过问那个女人在德国的任何事情,他耐心地在这片土地上,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她自愿地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