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子祈不再挣扎了,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哑声,年子祈神情骤然惊慌起来,他说不出话了?
秦特助同样也意识到他的不对劲,连忙站起身来前去寻找医生。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年启安站在窗边低头点了根烟,听着海边的浪潮声隐隐约约地传入耳中,别墅的灯光设计全是偏暖色的。
墨瑾曾经在日记本里写过,一到晚上开灯,暖橙色的光和木质的地板,窗边白的吊篮椅上搁着翻阅了一半的书籍,海风掀起浅色的窗帘,传来隐约的海浪声。
现在这一切都如她所想过的那样实现了,只是现在在别墅里体会这一切的,却是毫不相干的人。
项礼礼拿着奶瓶从楼下上来时,下意识地望窗边看了一眼,男人清寂的背影孤冷而萧索,冷峻的面孔被萦绕的烟雾模糊去了神情,不知怎么,项礼礼觉得这样看过去他有些可怜。
上次陆衍正说的人就是他吧?项礼礼拿着奶瓶走进房中的时候还在想,隽隽见她进来了,伸着手要够她手里的奶瓶。
项礼礼笑了笑,上前轻点了下他的额头,“小懒鬼,自己不会起来拿吗?”
隽隽不说话,扭头往她怀里扎进去撒娇着,项礼礼将手中的奶瓶给他,隽隽捧在手心,直起身体来一边喝奶一边在小桌上的白纸上涂涂画画着。
他说要给阿姨送一幅画,项礼礼不知他想画的内容是什么,盘腿在他身边坐下,伸头一看,白纸上涂了一片花花绿绿的。
项礼礼默然,正想偷偷地问他想画什么时,陆衍正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穿着浅灰的针织衫下身黑色长裤,看起来风雅又俊美。
陆衍正的气质同那位姓年的很相似,两人皆是高山皓雪般清冷,只是现在项礼礼再看过去时,不知何时陆衍正身上那冰冷气息早已柔化许多。
项礼礼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陆衍正视线短暂地在隽隽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转向项礼礼,眸光微深,“你出来,启安有事要跟我们说。”
项礼礼看向身旁趴在小桌子上画画的隽隽,心中微动,恐怕这是那年启安要将孩子接回去了。
楼下,项礼礼落座在陆衍正身旁,坐在他们对面的是面色深沉的年启安。
年启安的目光落在项礼礼身上,诚恳地向她致谢道,“这些天,我们家隽隽谢谢你的照顾了。”
“不用谢。”项礼礼心中有点沉,忍不住问道,“您……这次过来是要接走隽隽吗?”
年启安微点了点头,“家里人都很着急。”
项礼礼是真舍不得这孩子,犹豫了下还是问道,“那我想问一下,隽隽之前家里的情况可以吗?您知道他现在的状况?”
“陆太太你不用这么生疏,跟衍正一样喊我启安就好。”年启安顿了顿继续道,“隽隽他妈妈……一年前因为意外走了,现在是他父亲在抚养他。”
项礼礼张了张嘴,一时懵住了说不上话来,呆呆地侧头看向陆衍正,他却是早知道了一般,修长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握住了她搁在膝上的小手。
她静默了片刻,想起陆衍正跟他讲过,年启安的爱的女人因为意外死亡了。
现在不用猜她也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只是项礼礼没想到事情会巧合到这种程度。
年启安给他心爱的人建造的房子,最后她至死都不曾来过,可她的儿子却在她走后一年,到了这幢房子中。
一时间项礼礼不知要说什么好了,孩子不是她的,她没那个权力把人留下来。